周舜煜嗯了聲:“我也不喜歡他。”
招漁說了會小話,困得不行:“今天太累了,我先睡覺了,你别難過行嗎。”
周舜煜抱着他:“我不難過。”
招漁滿意了點,靠着他的胸膛睡過去。
周舜煜垂頭看,看見他長長睫毛,往下是圓潤的鼻頭和嫣紅的嘴唇。
他伸手在那飽滿的唇瓣上摁了兩下,自言自語:“我的。”
招漁沒反應,睡得沉。
于是那隻手又捏捏胳膊,摸摸肚子,再扣住腳腕。
周舜煜摸了一遍:“都是我的。”
招漁是被勒醒的。
他做夢夢見他在蕩秋千,結果那秋千突然成精,繩子在他身上勒了好幾圈,直把他勒得喘不過氣,結果睜開眼,就感覺自己的腰正被人牢牢扣住。
他松了口氣,秋千沒有成精,是周舜煜。
等等,是周舜煜?!
招漁一口氣哽在胸口,小心别過臉去看,對上放大的俊臉。
不是吧!真是周舜煜!
他和周舜煜?睡了?
招漁吞了口唾沫,小心掀開被子看自己下半身——鵝黃色的睡衣正好端端穿着,身上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好像也沒睡。
他在懷裡窸窸窣窣鼓搗,周舜煜很快被他弄醒,摟着他:“别動。”
招漁被他手動翻身,臉扣在溫熱的肌膚,瞬間,他的臉開始燒。
他是穿着睡衣,但周舜煜沒穿……
周舜煜換了個姿勢也睡不着了,緩緩睜眼,便對上懷裡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睛。
“少爺。”招漁扯起笑容,“早上好。”
“早上好。”周舜煜終于松開手,拿過旁邊的睡衣穿上。
行動自然流暢,表情毫無不妥,似乎對于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毫無感覺。
招漁穿好衣服,結結巴巴解釋:“我……我這,我喝多了。”
周舜煜嗯了聲:“我知道。”
招漁拼命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占他便宜:“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這要是被謝筲知道可怎麼辦啊,本就可憐的感情線更加雪上加霜,他會不會成為千古罪人?
周舜煜聽了他這句話,動作頓住:“沒有下次?”
招漁拼命點頭,緊接着看他拿出手機播放錄音,自己的聲音傳出來:
“我以後都陪着少爺……睡覺,對,睡覺。”
緊接着是周舜煜的聲音:“為什麼陪我睡覺?”
“這樣你做噩夢就不用怕了,”聲音卡頓了下,滑過滋滋的電流聲,“我說話算數。”
這确實是招漁的聲音,但招漁本人卻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周舜煜看他:“說話算數?”
招漁脖子通紅:“我睡覺不老實,會影響少爺的。”
“沒事,”周舜煜去洗漱,“記住你的話。”
等洗手間的門關上,招漁捂着臉搓了幾下,喝酒!又喝酒!
中午吃過飯,招漁去檢查晚上帶到晚宴上的禮物。
他給嬰兒準備的是價值小半套房的嬰兒玩具,還有帶給嬰兒媽媽的燕窩等補品。
晚上保準是場硬仗,他得做好準備。
招漁看完,想起還有周舜煜的衣服,剛轉身,就看見周舜煜靠着門站着。
“少爺?”招漁看見他還有點臉熱,“有什麼事嗎。”
周舜煜搖頭,視線落在他準備的補品上,就這些東西,招漁來來回回看了三次:“不用緊張。”
招漁笑笑:“不緊張,我再去看看少爺的衣服。”
等确認一切沒有意外,李平果也來接他們去宴會場地。
這也算是家宴,地點就定在周舜煜大哥的家裡,是郊外的一處小莊園。
莊園外面停了不少車,他們算是來得晚了。
招漁剛推開門,一聲轟鳴在耳邊響起,他下意識轉頭,一輛靛藍色的重型機車沖着他直直撞來。
伴随着李平果的驚叫聲,機車穩穩在距離招漁半米的位置停下,揚起的風吹亂他的頭發。
車上的人拽下頭盔,露出一頭亂糟糟的紅毛。
紅毛看清他,嘴角一垮:“怎麼是你,真可惜。”
招漁抹平頭發,心髒還砰砰亂跳,他還沒說話,看清從另一邊下車的周舜煜。
很明顯,紅毛的目标不是他,是周舜煜,隻不過判斷錯了位置。
紅毛看見周舜煜,揚起嘴角:“怎麼參加家宴,二哥還要帶着管家?”
周舜煜的視線落在他的車上,不答反問:“看來你被放出來了。”
紅毛臉色一沉,他前幾天跑去看非法格鬥,結果被人舉報,蹲了好幾天局子,把他爸氣夠嗆,禁了他好幾天足。
要不是今天這場宴會,他還出不來。
“小心點,”周舜煜好心提醒,擡腳離開,招漁緊跟在他身後。
進了莊園,招漁不忘存檔,邊走邊看周舜煜和人應酬。
很快進了住宅,才踏進,招漁就捕捉幾道周圍的視線,緊接着有人來和周舜煜握手。
“小煜來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人笑吟吟走過來,身邊跟着在門口看見的紅毛。
看見周舜煜,紅毛——也就是周舜煜的表弟,冷哼。
看來這就是周舜煜的大哥,也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伯父他們正在看寶寶,”周大哥的視線落在招漁身上,“這是你的新管家。”
周舜煜點頭,微微側身,招漁把手上的盒子交上去:“這是少爺的心意。”
周大哥掃了圈,唇角勾起笑容:“哎呀呀,這個玩具,我早就給我家小寶買了。”
“還有這燕窩,你大嫂不喜歡吃燕窩,小煜不會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