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位少爺竟然也恍惚之間認為自己真的成為了雪漱的恩人,當他們的白月光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捐贈的時候,成功匹配的雪漱被他們以恩人的姿态要挾。
最後便是原身灰溜溜地離開了這個城市,沒有人在意捐贈骨髓,榨出最後一點價值的雪漱到底去哪裡了。
節目爆火過了許多年之後有人自稱找到雪漱,詢問他對于當年那些事情看法。
得到的答案是很感恩三位給了他一個能夠來到一個完全不一樣世界的機會,當年的價值觀早已及過時,當年帶着不知名惡意看着雪漱的觀衆都開始察覺出當年那群人毫不尊重他的逗弄。
但得到這個答案依舊是有些意外,最後還是在網上落得一個聖父的名稱。而那三位少爺呢?時過境遷,人們連他們長大後的一些照片都沒有找到。節目被下架,什麼都找不到了。
若是這檔節目到最後還有資格能夠采訪這三位少爺,得到的答案不過是當作散心一場,這一個月來唯一的收獲可以說是隻有讓他們的白月光高興了。
那個時候那三位少爺或許還會微微蹙眉,想起一個總是乖順着跟在他們身邊的身影。哦,原來還因為這一個月的散心找到了一個白月光的骨髓庫。
這就是這檔節目唯一一點價值了。
“真惡心。”雪漱帶着笑意看向浮在半空中的系統,“我怕演下去我都要吐了。”
雪漱不是沒見過這種人,他對于這種所謂的掏心掏肺隻為當聖父的也并不感冒,甚至格外惡心,但因為是懲罰世界,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不能夠崩人設,隻能按照原本的劇情一點一點走下去。
想到後面的劇情雪漱忍不住冷眼吐槽,這麼多年了,中樞局的觀衆還是最愛看狗血世界,沒有一點改變。
甚至還有那所謂的聖父守則,想到這裡,雪漱微微眯起眼,好在他留了一手。
聖父守則——
一、請愛你身邊的一切人。
二、請愛你身邊的一切事。
三、聖父唾棄世間萬物。
這才讓雪漱勉強滿意,不然雪漱會恨不得直接沖到中樞局那些領導面前來個魚死網破。
一個将自己的愛奉獻給世間萬物的聖父,或者說一個清醒一些的聖父,看到自己付出的愛意全部都被當作垃圾,那麼聖父真的還會愛這世間萬物嗎?
當所有人洋洋自得于有這麼一個無論怎樣揉搓都不會反抗的聖父,卻在最後惡心你一回呢?
雪漱終于覺得有意思起來了。他回憶着那位叫做周懷青的城市交換少年遞給他的零食和香煙。
不過是被搜查出來不準帶進使用的東西,卻被他轉手當作一個人情送給了這位從未見過市面的鄰居肯定會感恩戴德不是嗎?
雪漱不知道另外兩個人中有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剛剛那位染着藍色頭大的周懷青卻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眼神和動作的不耐煩早就将一切都展現出來,他不過是把雪漱當作一個能夠裝一裝的垃圾桶,不然又怎麼會把香煙送給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和一個癱瘓老人的一家。
毫不在意,所以毫不了解。
雪漱扭頭看向自己房間的對面,那是一間更寬敞更明亮的房間,那裡躺着他的癱瘓奶奶。
幽暗的房間就像是一個牢籠,雪漱微微蹙眉,想到願世界中關于奶奶的劇情。
*
周懷青看着泥濘的小路,周圍到處環繞着一股難聞的味道,他心裡開始煩躁起來,回到原來的房子之後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另外兩個人正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些什麼,看到周懷青回來之後便轉身看向他。
“真晦氣。”周懷青沉着眉眼,走到另外兩個人面前。
“鄰居怎麼樣?”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别說了,那個鄰居可真的是土老帽,不知道為什麼穿這個老頭才會穿的背心,給他東西隻知道接過去,什麼話都不知道說。”
周懷青顯然對于自己的鞋踩在了泥地上格外不滿,對于那個叫做雪漱的鄰居印象并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取了個這樣的名字,臉白得就像是沒曬過太陽一樣,背心洗得又寬又松,我差點看到了他的胸。”
“要不是真是個土老帽不懂性取向我還以為他是個騷貨故意勾引人呢。”周懷青藍色的頭發垂落,明明五官端正,眉骨高聳,耳釘晃了晃,嘴角抿着,卻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