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措是雪漱整個學生時代交情最好的一個人,抽屜裡的那封信在之後雪漱也猜到了到底是誰寫的。
甚至于仇措和周懷青這樣碰面也是在雪漱意料之外,周懷青離開得太過爽快,沒有和往常一般怒氣沖沖地跑過來質問。
說明那些信周懷青也看到了。
雪漱不由得開始期待明天,因為明天就是李潇登場的時間,那個在原劇情中,将三個男人拽在手中的主角。
甚至劇情中三位少爺願意來到這個節目組就是因為李潇。雪漱倒真的有點想要知道李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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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漱的腿依舊不方便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今天上午是餘簡一來照顧雪漱。
餘簡一将雪漱安置好,和他一起坐在房屋前面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随後餘簡一狀似無意說道:“周懷青昨天怎麼沒有來照顧你?”
雪漱的頭發有些長了,甚至開始遮擋眼睛,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回答道:“周懷青那天下午來的時候有人在照顧我,我就讓他回去了。”
餘簡一瞥了雪漱一眼,又問:“是你的那位高中朋友?”
這句話說得有些耐心尋味,朋友兩個字在餘簡一嘴裡說出來,總帶着幾分譏諷。
不過雪漱并未反應過來,他點點頭,來不及多說些什麼,他們忽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了的汽車行駛的聲音。
可真稀奇,這個小村隻有這個節目組進來那一天有汽車開過來,從此再也沒有了。大多數的時候雪漱都隻聽過摩托車的聲音。
雪漱不自覺地被吸引了目光,竟然開始期待起來。
而餘簡一則是順着雪漱的視線往那邊看去,想到昨晚沈望州說的消息,李潇即将來看望他們。
距離這檔節目拍攝還有十天的時間,李潇這個時候來估計就沒想立馬回去,餘簡一想到這裡,忽地偏頭看向了雪漱。
垂落在腿側的指尖微微蜷縮,那是餘簡一興奮的表現。
不止是雪漱和餘簡一關注着李潇的到來,周懷青一大早就和沈望州在門口開始等待。周懷青仿佛和沒事人一般,眉眼間是他特有桀骜,就好似這二十多天的農村生活沒有對他産生絲毫的影響。
沈望州看着汽車駛來的方向,指尖點在腿側,默默數着時間。
李潇的到來讓沈望州感到驚訝,尤其是剛開始李潇隻是想要一段空閑的可以不被他們打擾的時間。
隻是很可惜,将人推開還是讓李潇産生了不安,所以現在倒是馬不停蹄來到了這個小農村。
可沈望州看着李潇來的方向,心裡卻扯不出一點波瀾,李潇到底意味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車停在他們的門口,後面還跟着幾輛車。
“周懷青!望州哥!”清脆熟悉的聲音将沈望州從思考中拉了出來。
他擡眼看去,戴着墨鏡,一模一樣的笑容在這之前沈望州都看過,李潇,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李潇。
可為什麼李潇的到來卻隐隐讓沈望州心裡産生了一點不安。
周懷青對于李潇的招呼格外受用:“你怎麼突然說要來?”
李潇摘下墨鏡,露出了一張巴掌臉,微微抿唇:“我還沒說你們呢?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給我發消息?雖然我當初是讓你們來這裡改造的,但可不是讓你們和失蹤了一樣,連條消息都不發給我。”
“我們這裡是收走聯絡工具的,所以發不了消息給你。”沈望州解釋,依舊好聲好氣。
沈望州的回答讓李潇忍不住怒目而視:“那你們總可以借工作人員的手機發消息吧?”
周懷青忽然有些煩躁,明明之前見到李潇總是會讓他的情緒高漲,雖然不至于立馬高興,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聽着李潇說話的語調,無端讓人煩躁。
這個問題問出之後,竟然有長達幾秒的沉默。李潇的表情忽然僵住,接着他換了一個話題:“餘簡一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這回沈望州回答他了:“餘簡一在照顧病人。”
“病人?”李潇的表情有些誇張,他實在是想不出,餘簡一那樣的人竟然會照顧人?
“他在哪裡?帶我去看看。”李潇來了興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那個所謂的病人,難道那個病人的傷和餘簡一有關?
但詭異的是,李潇問的話再一次沒有人回答。
不安徹底籠罩着李潇,但很快他就安撫好自己,二十多天沒見了,有些不熟悉很正常,自己從來沒有和他們分開這麼長的時間。
隻是就在李潇思索着想要換一個話題的時候,餘光卻忽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潇側身看去,那坐在不遠處的高大男生正是餘簡一。
寸頭,渾身黑的造型,已經那他獨有的氣勢,那是隻有出生便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人才有的氣勢。
李潇正想要笑一笑,手準備擡起的一瞬間,視線卻被餘簡一身邊的人吸引住。
那是一個瘦弱的男生,靜靜坐在餘簡一的身邊,稍長的劉海遮住他的額頭,隻能看見他的眼睛,烏潤的眼珠直直看過來,雪白的臉頰上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沾上了一點粉。
李潇覺得那個男生像是破敗牆上伸出來的一隻慘敗的粉薔薇。
長得好看,卻生在這種地方。
一瞬間李潇就明白了那位病人到底是誰,就是那個坐在餘簡一身邊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