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那個男生的衣着之後,李潇悄悄松了一口氣,随後扭頭看向周懷青和沈望州:“我和餘簡一打個招呼去。”
雪漱坐在自己的屋前,看着李潇的車子停下,看着李潇熟稔地和他們交談,雪漱生出了好奇:“那個人你也認識嗎?”
餘簡一收回視線:“是的,我們都認識。從小一起長大,算是朋友,叫做李潇。”
雪漱點點頭,卻瞧見那位李潇往這邊走來,姿态自信,甚至開始提前揮手。
而餘簡一自然擡手回應,幾步之後便到了。
“餘簡一,好久不見。”李潇和餘簡一打着招呼,随後将視線移向雪漱,“你是餘簡一和周懷青他們的朋友嗎?”
雪漱有些懵,不清楚為什麼一開始就扯到了朋友這個話題上,正在雪漱想要反駁的時候,餘簡一開口:“當然,不然我們為什麼照顧他?”
“他冒冒失失的,進山扭傷了腳踝,是沈望州把他背回來的,前段時間我和周懷青兩個人一起照顧。”
雪漱有些詫異地看向餘簡一,似乎并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
李潇臉上依舊帶着笑:“我說怎麼沒有看見你,那我先回去了,有時間了再和你聊。”
外面的太陽有些大,雪漱的臉頰泛紅,手心開始冒汗,他有些古怪地看向餘簡一,問:“你剛剛為什麼說那些話?”
餘簡一卻瞧見雪漱鼻尖的汗,用手帕輕輕擦去之後,說:“難道我說得不對?如果是在乎你誰會閑着沒事照顧你?”
他說得很直白,直白到讓雪漱的心微微發燙,他有些激動,因為這是他除了仇措之外第一個同齡的朋友。
雪漱将這幾個字咀嚼了好幾遍,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緊接着他看向餘簡一,說:“謝謝你。”
餘簡一隻是眯起眼,看向雪漱的臉頰:“你陪我一起去那裡看看李潇和他們在聊些什麼吧。”
雪漱自然答應,即便他的腿并不是很方便。
今天的節目組并沒有跟拍,大概是因為李潇的到來而暫停了。
等到雪漱攀着餘簡一的手臂慢慢來到他們住的地方之後,往院子裡看,竟然沒有人。
餘簡一攬着雪漱,說:“他們大概在樓上,我抱着你上你,這樣不會那麼麻煩。”
不等雪漱回答,餘簡一直接攔腰将雪漱抱起,随後往樓上走去。餘簡一的腳步很輕很慢,似乎是在擔心雪漱的感受。
直到餘簡一終于抱着雪漱來到了他們住的地方的門口,就在餘簡一準備放下雪漱的時候,門内忽然傳來了聲響。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雪漱。”是沈望州的回答。
雪漱疑惑地擡眼看向餘簡一,卻隻得到了一個安靜的眼神。
“雪漱?名字挺好聽的,隻不過聽起來有些女氣。他怎麼傷的腳踝啊?看着有點可憐。”
“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是我把他帶回來的。”依舊是沈望州。
誰都察覺出來裡面一直不出聲的周懷青有些問題,李潇自然也疑惑。
“周懷青,怎麼我聊起雪漱你就不回應了?你們不是朋友嗎?”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李潇說出這句話之後,裡面忽然傳來一聲嗤笑。
“誰和他是朋友?”
“可我去找他和餘簡一,餘簡一都說你們是朋友啊?”李潇似乎有些疑惑。
“李潇,你這麼喜歡他就去變成他的朋友呗,反正我可不會和這樣的下等人成為朋友的。小心惹上他的撒謊成性。”
周懷青的語氣格外不屑,似乎再多說一點都侮辱了他的身份。
被抱在餘簡一懷裡的雪漱渾身僵硬,他的呼吸放得很輕,他開始害怕房間裡面的人會發現自己,雪漱忍不住拽住餘簡一衣領。
“走吧。離開這裡。”
餘簡一垂眸看着縮在他懷裡的雪漱,臉色蒼白,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
有誰能夠接受這樣的打擊,明明這段時間你們的關系是多麼的好,多麼的親密,甚至在此之前,你們似乎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可轉眼間,雪漱在他的口中成了一個劣等人。
眼眶裡都是水霧,指尖緊緊抓着他的衣領,隻要餘簡一将雪漱扔在這裡,那麼他即将成為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餘簡一的血液滾燙,他幾乎不可遏制地對此感到興奮。
雪漱抓的不是他的衣領,而是救命稻草。餘簡一抱着雪漱離開。
直到來到樓下,雪漱抓着的手才漸漸松開。
臉頰蹭在餘簡一的胸膛,泛着熱氣将兩人都蒸騰。餘簡一在此刻感受到了人生最為美妙的快感。
雪漱将他視作救世主,而餘簡一将雪漱視作欲望之火,他的洛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