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十幾天,除了餘簡一還和雪漱有交流之外,其餘人再也沒有來找雪漱。就連節目組的人都知道了雪漱和周懷青的關系忽然變得差勁起來。
明明前段時間周懷青對于雪漱關心得不行。
雪漱被餘簡一抱着下樓的時候恰好撞見了羅姐。雪漱眼淚還沒有擦幹,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太好。
羅姐表情嚴肅,立馬攔下了餘簡一:“雪漱怎麼哭了?你們又怎麼對他了?”
不怪羅姐有這樣的想法,在這之前那些人是怎麼對待雪漱的他都看在眼裡,甚至因為是節目的工作人員,羅姐在某些時候更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懷青就是一個被人寵壞的纨绔子弟,喜歡的時候把人捧在手心裡,不喜歡的時候又棄之如履,羅姐看到雪漱掉眼淚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雪漱掙紮着從餘簡一的懷抱中起來,随後輕聲說:“羅姐,我沒事,你去忙吧,這段時間你幫的忙足夠多了。”
很顯然雪漱并不打算多聊,羅姐瞥了一眼旁邊的餘簡一,心中卻是越發不滿起來。
這段時間和雪漱相處,羅姐對于雪漱的情況有了更深的認識,對于另外三個人的脾氣她也有了了解。甚至很多時候跟在身邊的羅姐更能發現他們之間的一點不對勁。
羅姐隻是深深呼吸,随後說:“節目快結束的時候我們會對你做一個采訪,到時候你會來參加嗎?”
這是羅姐第一次對雪漱提出請求,雪漱自然是立馬答應。
*
接下來的十天幾天内,節目組緻力于尋找其他素材,千方百計地讓這三位出去走一走,又或者是不斷安排别的村民上門拜訪。
雪漱的腳踝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餘簡一也不再來照顧他,雪漱的生活似乎回歸平靜。
直到節目結束收官的前一天晚上,雪漱收到了餘簡一的邀請,問他晚上的時候能不能出來聊一聊,雪漱答應了。
沒有理由不答應,雪漱想,之前的餘簡一幫了自己這麼多,這點要求雪漱自然答應。
盛夏的夜晚,遠處是蟲鳴,雪漱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便出門,一出門,就看見了一道身影站在他面前不遠處。
身形高大,臉龐隐匿在黑暗之中,雪漱快步走到那人面前,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隻是當雪漱擡頭看向眼前人的臉龐時,借着月光,雪漱終于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人到底是誰——周懷青。
是已經十幾天沒和雪漱說過話的周懷青,雪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周懷青卻是站在雪漱的面前,微微垂眸,長而直的黑睫在眼下成一片陰影,優越的眉骨下是深深眼窩,高挺的鼻尖上是一點光,黑色的眼珠就這樣看着雪漱。
兩人之間是長久的沉默,雪漱試圖張嘴詢問,卻也隻是微微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準備在這裡待多久?”還是周懷青先開口。
低沉的聲音混雜着遠處的蟲鳴,雪漱心裡有幾分不一樣的感覺,“我沒聽懂你要說什麼。”
周懷青蹙眉,他開始感到煩躁,尤其是這段時間,越來越煩躁。
沒有和雪漱接觸的這段時間,周懷青一直在觀察,雪漱的脾氣很好,那群小孩總是喜歡炮打他家門口和他聊天,雪漱會将年齡最小的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裡,輕聲說着他知道的故事。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晚上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雪漱家附近,尤其是在看到雪漱之後。
周懷青心裡蠢蠢欲動,指尖微微蜷縮,他看着雪漱出來的那間破敗的房子,忽然間,周懷青為自己找到了理由。
“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周懷青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來到了雪漱的手腕,一點點的觸碰,周懷青覺得雪漱渾身發燙。
回去?雪漱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周懷青的眼睛,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這到底代表着什麼。
可很快雪漱就真正明白了這句話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
周懷青的呼吸不知道什麼時候越來越粗重,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雪漱越靠越近。
明明他們在這之前還有一點距離,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周懷青的手已經緊緊貼在雪漱的腰上,寬大的手掌幾乎能夠攬住雪漱整個腰。
另一隻手則順着雪漱的脖頸往上,輕輕捏住了雪漱圓潤的耳垂,就像是在撚葉子一般,雪漱的耳垂發紅,像是血要墜出來。
雪漱僵在原地,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不敢對上周懷青的視線,即便他什麼都不懂,但他現在很清楚,隻要對上,那麼雪漱現在努力維持的和平将蕩然無存。
隻是很可惜,雪漱永遠不會懂周懷青這種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雪漱隻感覺到自己的眼淚被眼前的男人用舌頭舔得幹幹淨淨,鼻尖磨得雪漱臉頰發燙,他快要不能夠呼吸。
粗重的喘息聲,啧啧的水聲。雪漱被迫張開嘴。
潋滟水光在雪漱的眼睛裡,微微張嘴 ,一點豔紅的舌尖就這樣滑過而後消失,周懷青覺得自己是天生追逐鮮豔的人,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