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把手?’
江小白聽不明白,但他毫不懷疑,茗天既然能在危機關頭對他不抛棄不放棄,面對如此心地善良又力大無窮的粗壯大腿,江小白拍着胸脯表示:‘我既然無能就選擇聽話。’
他,江小白,是大佬忠實的擁護者。
當彩虹屁心聲一波接一波,什麼都不知道的茗天開始新的嘗試。
“來,跟我跑兩步。”茗天冷不丁将他放下,并扯着江小白的胳膊再次奔跑起來。
驟然炸響的腳步聲再次讓江小白感到頭疼欲裂。
茗天在濃厚的迷霧裡,帶着他前後左右橫沖直撞,這裡不再是單一的宿舍樓道,前方的路無論轉向哪個方位跑起來都是無窮無盡,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累死自己。
路很長,霧很大,正常情況可見度為20米内輕易分辨男女,此時的可見度1米以外人畜不分。
這個充滿霧氣的空間俨然成為無解的牢籠。
“上來。”
茗天二話不說又把江小白抱起來跑步。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江小白在自己騰空的瞬間忍不住散發思維:大佬的胳膊明明還沒有健身房老大哥一半粗,但就是這樣極具反差的力量感,穩穩地特别安心。
江小白啊江小白,你真是臉皮厚的宛如城牆,怪不要臉的。
吐槽界臉紅第一人,茗天低頭看他,明顯喘得沒有那麼厲害了,至于臉頰兩側可疑的紅暈,茗天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聊聊。”他有了新的想法。
江小白:“大佬,您說!”
剛剛耳朵冷不丁接連享受到炸雷的待遇,江小白奇迹般因禍得福,暈乎的腦袋好像清醒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休息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茗天:“你剛才一個人跑了多久?”
“很久很久,都快跑不動了。”當時江小白滿頭都是汗,整個人好像剛從汗水裡撈出來。
茗天體力雖然強得可怕,但他畢竟多年享受宅居生活,也不大願意繼續跑下去:“出去的辦法有了具體的眉目,但最後還差一環。”
茗天說着又停下腳步,時間不等人,鬼影在餘光裡飛速閃動,看來不僅是他們急,鬼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摘取勝利的果實。
江小白認真聽着,茗天跑起來接着說:“我需要知道這隻鬼的核心機制,它是如何移動又是如何出現的。”
江小白:“很深奧!”
這隻狡猾的懶鬼隻有在出刀的時候才會現出真身。
“但是我能明白。”江小白若有所思地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所以......你想要看點刺激的内容嗎?”茗天覺得無論此行如何,都不應該留下一丁點遺憾:“驚喜,一旦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這年頭限定款總是讓人想要擁有。
茗天此話翻譯過來:你應該看看。
這話像鈎子吊在江小白眼前,作為天生的倒黴蛋,他超強的第六感因為茗天的話發出極其強烈的警告。
江小白:但來都來了,不看看确實可惜。
不是大哥!你知道等會要看什麼嗎?
江小白不知道,但他在某種意義上跟茗天是同類,也是個不喜歡按部就班做事的種。
于是耐心等候的茗天,最終收獲了征求對象不帶半點遲疑地點頭動作。
兩人一拍即合,準備搞事的茗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将倒數三個數,你注意我們身後的情況,一定要睜大眼睛替我看個明白。”
“好的。”江小白用力點頭。
茗天掂了掂臂膀上的江小白,确定自己抱得非常牢固,緊接着他調整角度,貼心地替江小白選了一個極好的視角。
“三!”
江小白餘光裡驟然乍現的鬼影瘋狂閃動......當茗天停住腳步的霎那間斬殺時間到——
“二!”
江小白瞪大了眼睛,當鬼影在餘光裡消失,周圍的一切安靜的可怕,“咚咚咚”他的心髒重重砸在胸腔。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在茗天背後看見了一張極其普通的男性大衆臉。
它如同藏在餘光裡的影子,躲在霧中的鏡花水月,是刻意去記也無法留下任何印象的五官。
下一秒危險将至,白光乍現,從迷霧中破空而來的還有一把鋒利的鐮刀。
它是鬼,是那道鬼影......
這時候江小白頂着快要炸裂的心髒,他的眼底有緊張、有不可置信、還有一絲無法言喻的瘋狂,他不知道茗天和自己能不能從這次危機中活下來。
這時候他才真正理解茗天所說的機會隻有一次。
命隻有一條,跟鬼對視也是僅有的機會。
“一!”
茗天咧開嘴角,雀躍地喊出最後的數,當他發聲的那一瞬雙腿如同彈簧飛射而出,江小白眼睜睜看着鐮刀在茗天行動的瞬間,貼着他的脖頸化為一道霧氣。
鬼影從霧裡來又消失在霧氣裡。
“咚咚咚......”江小白從未聽見過如此急促的心跳聲,就快跟‘哒哒哒’作響的死亡倒計時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