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越下車的時候腳都是飄着的,不可置信的看了這個車一眼又一眼。
看着那個車标,他最終得出最科學的結論,江行開的車是豪車,如果撞到是需要賠很多錢的!
所以過往的車輛都自動和他保持了距離,不想和他靠太近,就算有急事,也是遠遠的繞過去。
顧岑越:“……”
太不可思議了,今天真的是他的幸運日!
他決定了,他除了要攢錢還債之外,還要攢錢買一輛豪車!
這樣就算他再倒黴,大家看到他的車就會自動和他保持距離的,他就可以安心的開車出門,不用天天走路了!
顧岑越高興的太明顯,江行撐着傘,疑惑道:“你怎麼突然這麼高心?”
對上江行的目光,顧岑越打着哈哈道:“江老闆,我平安回家,太高興了哈哈哈”
江行:“???”
回個家而已,難道在他家很委屈嗎?
江行琢磨着,他好像沒讓顧岑越幹什麼活,也沒虧待他。
難道是和他一起洗碗的時候,還是他臨走前做的家務,讓他不高興,不想待在他家。
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就說他一個人太孤獨,缺人陪着了,幹嘛說缺一個助理。
雖然說他知道,他這麼說對方一定不會相信。
顧岑越住的出租屋是很多人擠在一起的,都在一個兩層院子裡,每層都有幾個屋子讓人住,屋内比較狹小,所以屋外的公共空間就成了争搶的地方,外面堆滿了的東西。
屋子裡确實空間不大,他也試着在外面放過東西,東西不大,就是試一試。
但是結果卻在他意料之内……他前腳剛放過去,後腳一出門就丢了。
後來他也就沒在外面放過東西。
不過這兩層小院子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還挂了很多的東西。
每次他過去的時候,都小心提防,生怕上面又砸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本意是讓江行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他可以自己回去。
但是一方面他沒拿傘,另一方面江行根本就不同意,他依舊覺得他送到院口了,就應該把他送回去家門口。
快到那個熟悉又危險的地方的時候,顧岑越突然扯住江行的衣角,在對方回頭的時候攬住他的肩膀,帶着他把身子往下壓。
觸碰到對方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濕透的肩頭,顧岑越投去震驚的一眼,江行卻沒什麼反應。
事實上他現在應該說點什麼話的,但顧岑越現在真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麼。
隻能保持着現在這樣不尴不尬的姿勢慢慢向前走着。
江行也不問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是一切全聽他的。
顧岑越早就試過,過這個地方的時候,不能想着快點過去就沒事了,過去的越快,掉下的東西越多,而且砸到他的概率越大,爆頭率越高。
旁邊的鄰居全都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目光看着他們,顧岑越不在乎。
隻是……他扭頭看向江行,卻隻見他依舊面無表情的那張俊臉。
顧岑越好像能從他那張冷臉中看出什麼了,他知道,他不在意。
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顧岑越心道這就是霸總的格局,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感受着掌心的濡濕,顧岑越心裡不知哪裡堵了一塊,他覺得,江行這樣的人,凡事都讓着别人,默默付出的人能走到現在的位置很辛苦。
爸媽走前,他一直是萬事不憂的小少爺,成長也稱得上是順風順水,性格也嚣張跋扈,霸道的很,結交的也都是那種狐朋狗友。
當時的他,如果遇到江行這樣的人,一定會覺得對方特别傻,不能和他做朋友,會被他帶傻。
被生活毒打了十年之後,他才知道其中的萬般無奈與迫不得已。
自己的教養和骨氣,在父母去世之後,在自己突然變得倒黴之後,讓他為别人考慮,也讓他懂得了很多。
以隐忍作為生命底色,這樣的人,怎麼會不成功。
隻是他是被迫的,但江行,應當時本來如此。
顧岑越胡思亂想着,就已經到了門口。
他後知後覺發現,這一路,什麼也沒掉出來,什麼也沒砸到他悶。
今天真的是他的幸運日!!!
但也就意味着,他需要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怎麼解釋啊!
顧岑越悻悻把江行放開,對上江行不辨神色的,黑漆漆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