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祺糾結着,委婉道:“你真的有那麼害怕嗎,真的不可以一個人睡?如果我們每天都像今天早上這樣的話,會不會不太雅觀。”
桐何笑道:“不會啊。”
他又低聲道:“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什麼雅觀不雅觀,為什麼要在意這些,隻要我們彼此問心無愧,不就好了嗎?你說是不是,君公子?”
君公子又暈頭了。
君祺悶悶地點頭,他算是發現了,他不管提什麼要求,最後都會以談判失敗告終。
這可真是棋逢對手,以前他上下兩嘴皮子一碰就能說的天昏地暗,把對方說的暈頭轉眼。
現在說不得兩句話就被人堵的啞口無言,隻能一退再退。
君祺決定再次放棄掙紮。
反正都是男人,怕什麼。
醫館多了一個何公子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君祺的生活似乎也與之前一般無二,剛發的那場大水,對人們的影響好像也沒有多大。
隻是君祺偶爾會想,是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雨,淹沒的隻有桐何的家人。
君祺隻要一想,就會不受控制地看向桐何,看到他的笑容也覺得是強顔歡笑。
是以做飯的時候君祺也總是偏愛桐何,做面條時給他多放一個荷包蛋,或者給他的碗裡多添一些肉。
桐何自然察覺到,隻是裝作不知情,悄悄和君祺說:“阿祺,你看我,好幸運。”
君祺總會笑笑:“對,你就應該幸運,老天還是眷顧你的。”
桐何盯着君祺的眉眼,似是想要在心裡描摹千萬遍,不自覺地把他烙印在記憶裡。
君祺又一天從床上起來,伸着懶腰,抻着腿,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熟練地把桐何的手從自己的胸脯和後腰上移開。
捧起一把溫水潑到臉上,君祺困的有些睜不開眼。
他心想,最近他這個睡眠質量好像有點差,每次大半夜的時候就醒了。
而且每次他醒來時都能看到桐何窩在他懷裡。
他嘗試過直接移開桐何的手,又和他保持距離,但是重複了好幾天,第二天醒來時永遠姿勢尴尬。
好在他醒來的比較早,君祺往下瞥了一眼,打算讓它自己消下去。
不然某些反應着實惱人的很。
要是被對方發現,或者被對方誤會,自己絕對無顔見人了。
桐何不知何時也從床上爬起來,雙臂環抱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脊背上,道:“阿祺,你起的好早。”
君祺一陣臉熱,覆上桐何的手背,不讓他的手有往下滑的餘地。
君祺其實覺得,他們每天這些個行為都有點不太像正常的兄弟之間會做的動作。
桐何好像有點太黏他了,讓他感覺他們不是住在同一個房間,而是——
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君祺想着想着就搖搖頭,打算把腦中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扔出去。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種念頭經常跑出來,摁都摁不回去。
桐何的臉貼在他的背上,溫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料撒在他的脊背,君祺立馬控制不住一抖。
下一秒桐何的手就蠢蠢欲動,有向下滑的趨勢。
君祺手比腦子快,直接按住桐何的手,桎梏着他,添了一絲力氣,不讓他往下。
桐何明知故問:“怎麼了,阿祺,為什麼突然這樣用力,你攥得我有點疼。”
君祺猛然放手,逃也似的離開,在昏暗的外面縮了一會兒,直到某些地方不太明顯才回去房間。
桐何沉靜地坐在床上,像是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
又來了……
君祺簡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桐何一見他回來就撲倒他身上,那裡已經消下去了,故而君祺也沒有再推開桐何,而是雙臂張開接住了他。
桐何埋在他頸間,肆意掠奪着他身上的氣味,半晌之後啞聲道:“阿祺,你為什麼突然出去,莫不是又覺得我太黏人。”
君祺摸着他的頭,解釋道:“沒有的事,我隻是突然想起昨天還有一點事沒做完,這不完成以後我就回來了。我也沒有覺得你黏人,我不是摟着你嗎,怎麼會這樣想你。”
桐何滿意地點頭,薄唇裝作不經意間掃過君祺頸間的肌膚,含笑看着他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心情好不得了。
君祺抿唇,隻覺得真是難捱。
他又熟練地給桐何端了一盆熱水,讓他洗漱,對方撒嬌說好累,君祺也就照單全收,給他拿毛巾細緻地擦臉。
桐何嘴角上揚,有些莫名享受這種溫馨的時刻。
報仇?
沒關系,他不會忘的。
這些事可以暫時放到一邊,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君祺手指撫過桐何白嫩細膩的臉,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