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祺艱難地吞咽口水:“你,我……”
桐何得寸進尺:“阿祺,這就是我表達親昵與關心的方式,有什麼不對嗎?”
君祺:“不是不對,隻是不合适。”
桐何:“有什麼不适合的。”
君祺噎了一下:“我們……我們都是男子,這樣會不會有些引人誤會?”
“那如果我是女子就可以這樣了是嗎?”
說罷熟悉的觸感又落到肩頸處,君祺死命按着毯子,一動不敢動。
他簡直要爆炸:“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是女子更加不可以……”
桐何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親密無間,道:“那不就得了,隻是兄弟間随意的一個動作罷了,有什麼好在意的,扭扭捏捏,這可不像你了。”
君祺:“……是嗎?”
君祺淩亂了。
正常的兄弟真的會這樣嗎?
正常的兄弟會親對方的肩膀嗎?
正常的兄弟會每天這樣摟摟抱抱嗎?
君祺揪着頭發,雙眼無神,第一次對兄弟這個詞有了新的認識。
他不知道,反正他不想抱李存和明周。
君祺哆哆嗦嗦開口:“阿桐,我知道什麼是龍陽之好,就是男子和男子……”
桐何不等他說完就捂住他的嘴:“什麼龍陽之好,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我們隻是比一般的兄弟更加要好,更加親密而已,不必想這麼多,我也沒有那個意思。”
君祺讷讷道:“真的嗎?”
桐何哄騙道:“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君祺閉眼:“好!我想多了,抱歉阿桐,我沒有想要懷疑你,也不是想說你喜歡……我隻是一時有點暈。”
桐何氣息微亂,在他耳邊道:“為什麼會暈?是因為我親了你嗎?”
君祺的耳根紅的幾欲滴血:“不是……好吧,我承認,确實是,剛才那動作超出我的心理承受範圍了。”
外面人聲嘈雜,醫館又忙起來了。
裡面的人卻仍處于一種古怪的氛圍中,君祺有一瞬間甚至想什麼都不顧,沖出醫館,跑到田野裡大喊三聲。
桐何點頭,尖尖的下巴戳着他肩膀上的皮肉,有些癢,君祺下意識扭動,桐何卻将他抱的更緊。
君祺如今真成了木頭人,完全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身後人的存在感太強,君祺沒有辦法忽略,他告訴自己,放松,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要害羞,沒什麼。
桐何卻不打算給他機會讓他理清楚思緒。
他摸索着君祺胸前垂落的發絲,笑眯眯道:“轉過身過來吧,我還沒有幫你把藥上完。”
君祺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完全沒有想動身的意思。
桐何也知道對方此刻是怎樣的一副狼狽樣子,在君祺内心天人交戰之際默默放開了他。
然後一個跨步坐到君祺腿上,正對着,毫無阻隔。
君祺:“!!!”
發生了什麼,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桐何好像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兩腿間的異樣,全神貫注給君祺擦着藥。
君祺簡直羞憤欲死,甚至想要把桐何一把掀下去,但顧及這顧及那,終究沒舍得。
特制的藥油塗抹在有淤青的地方,涼涼的,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酥麻感。
君祺覺得再這麼發展下去,他可能沒法把對方當兄弟了。
以他貧瘠的經驗來看,哪有人會這麼黏着自己的兄弟,這哪裡是什麼正常兄弟。
何桐受的刺激太大,還沒恢複過來,離不開人,喜歡黏着别人也就罷了,他不能也這麼揣着明白裝糊塗。
這不是欺負人呢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可以。
君祺猛然悶哼一聲,随後羞憤地握拳,送到嘴邊,咬着自己屈起的大拇指,不肯再發出任何聲音。
早知道就堅決拒絕師父了……
桐何的手指劃過腹間幾塊隆起的肌膚,不像是上藥,更像是……挑逗。
君祺忍不住了,他握住桐何的手腕,咬牙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給我上藥。”
桐何挑眉,另一隻手接替,道:“我就是在好好上藥啊,怎麼了,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君祺:“……我”
哪裡都不舒服。
君祺好聲好氣商量道:“你要不起來,這個姿勢不覺得很怪嗎?”
桐何:“不啊,我坐在你腿上上藥更方便。”
君祺:“……”
你可是方便了,那誰來管管我的死活。
畢竟是白天,桐何雖然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以君祺那個性子,現在要是直接和他攤牌,說清楚,他肯定逃之夭夭。
還是得等一個合适的時機,讓君祺無處可逃,沒有地方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