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祺攬過桐何的肩膀,眉宇間盡是急躁不安:“你沒事吧,疼不疼?”
桐何眨眨眼:“不疼……”
明周在旁邊急切道:“君祺,你别聽他的,他就是不想讓你擔心,一定很疼,我感覺剛才那個家夥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的,表面沒啥事,說不定已經受内傷了。”
君祺把桐何交給明周,擡眸看向欺負桐何的那幾人,眼中燃着一簇簇的小火苗,不再留手,揍的幾人鼻青臉腫。
他揪着其中一人的衣領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最好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存拿着一根棍子跑了出來:“君祺,别和他們廢話,他們一定是來找茬的,我們把他們送到官府,任憑官府處置好了。”
君祺扭頭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桐何的方向,見自家師父已經在給他診斷,桐何也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李存一個人一定搞不定他們,君祺一咬牙:“走,咱們快去快回,把他們送進衙門,讓官府審他們。”
幾人被打的起都起不來,君祺一手拎一個,要把他們通通送到官府。
他們一開始還在叫嚣,後面發現君祺是來真的,一下子就不敢說話了,連連求饒:“好漢,英雄,不能把我們送到官府啊,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這才來找你們麻煩,您師父,趙大夫不是庸醫,是神醫!”
“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放過我們吧,求求您了。”
幾人求爺爺告奶奶,君祺俯下身子:“那你說,到底誰指使你們來找麻煩,壞我師父清譽!何其歹毒!”
被問道的男人眼珠子不停亂飄,和君祺道:“這個,我不能說,要不勞您彎下身子,我再小聲告訴您。”
君祺眼帶懷疑,總覺得對方這是在伺機逃跑,沒安好心。
他緊盯着對方的眼神,預判着面前人的下一步動作。
對方果然沒安好心,在君祺彎下的一瞬間就猛地向他撞過去,然後撒腿就要跑。
君祺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撈回來。
對方立即哭喪個臉道:“爺爺,我的老天爺,你就放過我吧,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君祺虎着臉:“什麼叫沒有損失,這麼多病人看着,我師父的名譽沒有受損嗎?”
他回頭又看了看桐何。
桐何臉上毫無血色,還是朝他一笑。
君祺頓時怒從心起:“你們幾個,簡直沒有心,怎麼說出這番話,我的……朋友都被你們傷得那麼嚴重了,你們還敢說沒什麼影響?沒什麼損失?這些話你們自己信嗎?”
“跟我走!”
李存瞪着眼,狠厲道:“走!讓我們看看縣太爺會怎麼處置你們!”
幾人哭爹喊娘,互相抱怨,被兩人拎到官府。
扛不住一點點的審判,受不住一點點的刑,沒一會兒就全招了。
說是鎮上的劉員外上次找趙迎壽看過病,但是沒有一點效果,甚至病情加重,上吐下瀉。
劉員外氣不過,這才雇人來找事。
君祺知道事情原委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回去找桐何了。
等他回去的時候桐何早就活蹦亂跳了。
君祺看着對方,着實松了一口氣。
他不放心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生怕桐何出了什麼問題。
桐何笑眯眯道:“我沒事了,你放心,我現在能跑能跳,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君祺還想再說,趙迎壽幽幽道:“他沒事,到底是他受傷,還是你受傷?”
君祺一下子安靜如雞,趙迎壽看着兩人風塵仆仆的樣子,歎了口氣,向兩人招招手。
“過來給我看看,和那幾個人打的那麼兇,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李存立馬表示:“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我就是純粹狐假虎威,那些人早被君祺打的沒法還手了,連我一片衣角都沒碰到,師父您别管我,看看君祺吧。”
趙迎壽把目光放到了君祺身上,朝他勾勾手指:“過來,給我看看,肯定有哪裡受傷,你别老是忍着。”
君祺老老實實走到趙迎壽面前,任由對方把他的衣袖捋起。
李存在旁邊看着,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君祺,你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你是一聲不吭,真能忍,我李存佩服,佩服!”
趙迎壽白了李存一眼,又看了看一臉緊張的明周,還有……一臉陰翳的桐何。
他開口道:“什麼佩服。忍着傷不說,可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事,你們幾個給我看着他,要是他下次再這樣,你們盡管向我告狀,看我怎麼收拾他。”
君祺表情一僵:“師父,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就别說我了,我……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反正沒多大事,自己塗點藥就好了。”
趙迎壽拿出藥,睨了他一眼,李存自告奮勇道:“我來!我來給君祺上藥!給我們醫館的大英雄上藥!”
君祺沒有拒絕,笑罵:“什麼大英雄,你會不會太誇張,我就是打跑了幾個小毛賊,那些個潑皮無賴,都沒什麼真功夫的。”
李存推着他進房間:“來來來,讓我給我們大英雄仔仔細細檢查一下,放心,大爺我會好好憐惜你的。”
桐何的臉色越來越黑,明周注意到,他緊張道:“怎麼樣,你還是很疼嗎?”
桐何搖搖頭:“我不疼,我隻是覺得某人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