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周一怔,認同道:“君祺肯定很疼,一個人打了那麼多人,總是不占便宜的,兩隻袖子下就走那麼多傷,不知道胸腹腰背會疼成什麼樣,受了多少打。”
桐何忽然出聲:“我來!”
李存和君祺馬上進門,卻猛然停住腳步,像是雕塑般定在原地。
溫潤的聲音響起,莫名帶着點冷:“李公子,還是我來吧,阿祺受的傷太多,我很擔心。如果我沒有親自給他上藥,會很放心不下,就讓我來吧。”
說罷,他補充道:“李公子則累了,來回跑也需要休息一下。”
君祺打着圓場:“不用了,李存給我上藥就行,你不是也受傷了嗎,病人不可以照顧病人。”
李存攬着君祺的肩膀,不知道該不該點頭。
桐何笑道:“我沒事,不過就是一拳而已,又不曾傷筋動骨,怎麼就不能照顧你,你别太小看我。”
“我沒有小看你……就是沒必要。”
君祺知道自己身上哪裡疼,疼的地方太多,一定是要将身上的衣服脫光的。
莫名地,他不想讓桐何給他上藥,除了心裡有些别扭,還有就是他總覺得事情可能會發展到他意想不到的地步。
趙迎壽睜着眼,不想再看這些鬧劇:“好了,李存明周,過來幫我,病人還在外面呢,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讓這兩個病号自己折騰吧。”
李存一下放開自己好兄弟,拍了拍的肩膀,像隻蝴蝶似的飛到明周和自家師父旁邊,不再摻和那兩人的事。
師父既然發話,君祺也沒有再拒絕,他一面告訴自己不要矯情,一面在原地看着桐何一步步接近他。
桐何牽着君祺的手,拿着藥,道:“走吧,我給你上藥。”
君祺像個木頭人似的一闆一眼跟着桐何往裡走。
桐何把君祺按到床榻上,開始緩慢而輕柔地脫他的衣服。
脫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君祺的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剛才桐何太過正經,他也就忘記害羞,桐何這麼一問,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的上衣快被人脫完了,露出大片大片肌膚。
君祺啞聲道:“你不是都已經開始脫了,還問我幹什麼,你簡直,簡直……”
桐何笑了笑,手指看似不經意地劃過對方僵硬的腰背,明顯感覺君祺更加緊繃。
“我就是說說,畢竟,也要尊重你的意願不是?”
君祺閉着嘴不想說話,他總是說不過對方的。
他偏過頭,不再看桐何的動作,好像他不看,桐何就不是在給他脫一樣。
桐何氣血上湧,輕咬舌尖,克制着自己,讓自己恢複理智。
他像是在拆一個禮物一般,把對方的上衣一層一層撥開。
天這麼熱,也不知道君祺為什麼穿這麼多,不嫌熱嗎。
君祺裸露的肌膚有一大片的淤青,還有星星點點的紅痕。
桐何輕輕撫過這些破壞這具完美身軀的青青紫紫,臉上暴虐神情突現,又被他壓下去。
桐何拿着藥膏,坐在他身邊,讓他扭過身子,一點一點在他背部的肌膚上擦拭,塗抹。
他道:“疼嗎?那些人……真該死。”
君祺咬着牙,道:“不疼,我是誰……嘶……”
他确實沒那麼疼,但是桐何的手指冰冰涼涼,擦過後背的感覺實在怪異。
他控制不住一陣酥麻,隐隐有擡頭的趨勢。
君祺安慰自己,年輕人,年輕氣盛,容易沖動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都是兄弟,怕什麼。
君祺默念兄弟兄弟,一走神,他的兄弟就彎腰把唇貼在他肩膀上,柔軟陌生的觸感從頸肩傳至大腦。
他轟的一聲就斷線了,一下子彈起來,那裡已經昂揚挺立。
君祺不敢扭頭,隻能默默坐回去,拿過旁邊的小毯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蓋上去,連頭都不敢扭回去。
“阿桐,你,你做什麼?”
桐何的手再次靈活地從兩隻手臂穿過,箍着他的腰,道:“阿祺,我太心疼你,不由自主就這樣了,你不喜歡嗎?”
君祺知道不能和他讨論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事,會被他扯到十萬八千裡去。
隻能别扭道:“這樣不對……”
“有什麼不對?”
君祺:“……”
他可不可以說,哪裡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