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愉笑着問:“大年哥,你和張随都是總裁助理嗎?”
張随低聲嘀咕,“助理……”,“對,我們都是助理。”
随即看了眼宮藏,哈哈,你小子也有和我平起平坐的一天。
許寶愉接着問:“大年哥,張随平時在公司裡也不怎麼笑嗎,還是熟了之後就笑得多了?”
沒辦法,“張随”的臉實在是繃得太緊,偶爾許寶愉也會納悶,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他。
“張随……”想了片刻,張随說:“張随他,在公司會更正經一點。”
正經到整個公司都怕他,看到他恨不得繞道兒走。
可是,總被“大年哥、大年哥”地叫,張随心裡也會生出幾絲錯亂,唯恐不小心說漏了嘴。
真是那樣,“張随”肯定會殺了張随!
張随提議:“寶愉,我們公司最近在推行所有員工都使用英文名,要不你叫我的英文名吧,叫Tom就行。”
“好,”許寶愉之前留學,教授讓學生直接叫自己的名字,确實感覺親切許多,“Tom哥!”
“Tom就行。”張随笑了下。
“那張随的英文名是什麼呢?”許寶愉仰起臉,看向沉默許久的“張随”。
宮藏:“……”
“他叫Jerry。”張随腦子一抽,替他答了。
“Jerry?”許寶愉看着他們倆,“那你們是Tom and Jerry?”
他笑起來,“好有意思哦!”
錦晟的企業文化确實有趣!
“嗯。”宮藏咽下一口惡氣。
耽擱太久,許寶愉終于感到不妥,讓出過道,“你們是過來辦事的吧,快去忙吧。”
“你,面試怎麼樣?”宮藏忍不住問。
“我進最終面咯!”許寶愉擡擡下巴,神氣地炫耀。
兩個“張随”都感到驚訝,宮藏淺淺點頭,“恭喜。”
有什麼好恭喜的,又沒被錄取。
許寶愉搖着頭,催他們快走,“回家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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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完客戶,宮藏上車,公司裡還有點待辦需要處理。
到交叉口,張随卻突然偏移方向,向左駛去。
宮藏挑眉,“Tom?”
“抱歉,老宮總想見您……”張随根本不敢看他,視線直勾勾鎖定在正前方。
“張随……”宮藏警告他,“别忘了你是給誰做事的。”
“Kevin、宮總,我也很難的,”張随哀怨地說,“老宮總發話了,要是不把你帶過去,我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他惶惶補充:“但是我沒說夫人的事。”
說了才是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誰來同情一下他們人微言輕的打工人啊啊啊!
宮藏咬着後槽牙,憤怒而束手無策,“張随……”
張随還是将車開進了宮氏集團的地下,宮藏下了車,随即被人架去爺爺的辦公室。
宮誠榮似乎還對上次被放鴿子那件事而耿耿于懷,宮藏一出現,他便揮掌相向。
宮藏閃了一下,“爺爺……”
宮誠榮撲了個空,生氣地戳戳宮藏一側的肩膀,“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氣死。”
宮藏沒搭茬,隻問:“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你跟人同居了?”宮誠榮負氣,背着手來回走,“又是非要跟一個家境不好的男孩結婚,現在又去跟别的男孩同居?宮藏,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想氣死爺爺嗎?”
宮藏憑心而論,“不是。”
他隻是想擁有能夠決定自己命運的自由而已。
“那是什麼?我以為你想安定下來,給你選了那麼好的結婚對象,門當戶對,人也溫柔漂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有那個公司,本來運行得好好的,你進去之後非要改革,搞得公司上下雞犬不甯,洋不洋中不中的,你讓爺爺怎麼跟那些股東交代,怎麼跟你那些姑姑叔叔交代?”
宮誠榮又搬出那一套,“你是爺爺最後的底牌了。”
宮藏早已煩躁地閉上了眼,“爺爺,我是人,不是牌。”
“你說什麼?”宮誠榮一愣。宮藏太乖巧了,好拿捏,鮮少會跟他頂嘴。
“司機我會換掉,換一個不會聽你話的人。公司也是,在我手裡它就是我的,我隻會讓它越來越好,請您不要為我操心。”宮藏平靜地說。
拐棍不斷敲在地上,宮誠榮焦慮道:“年底你還要代表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