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雁飛,你有好一些嗎?”門外響起敲門聲,孤雁飛這才發現,自己還在房間。
“我進來了?”是授課長老的聲音。
“好。”孤雁飛答道。
萬舒雲和長老一同進來,長老見狀道,“你從今早一直躺到現在?”
“是吧?”孤雁飛有些不太清醒,用着疑問句。
“我瞧瞧,額頭還有些熱。”萬舒雲把手放在她額頭。
孤雁飛還在想,剛才的一切是夢嗎?這情況落在萬舒雲她們眼裡就是神情恍惚。
授課長老道,“生病了嗎?今早還沒有這麼嚴重。舒雲,你送她回去修養。”
孤雁飛起身開始收拾時,才在案上發現了夢中那書,其中内容竟然同夢中一樣,當她翻到自己做筆記的那一頁時,發現除了自己的字迹還多了兩行小字,似乎是書的原主人。
“是,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是誰?”
孤雁飛心中不由得一顫。
“雁飛?”萬舒雲見她突然不動,疑惑地叫着她,孤雁飛這才将心緒平複下來,答道,“沒事,師姐,我收拾好了。”
孤雁飛不動聲色地把這書放進行李中,暗想,這不是夢。萬舒雲把她送到蜀山後,囑托幾句便離開了,孤雁飛剛把東西放好,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雁飛,你随我來。”
秦逸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
“師尊。”
“昨日之後,你有什麼不适或者異常的事情發生嗎?”
“不,沒有,師尊。”孤雁飛答道,剛答完她便覺得答道太快太多。
秦逸潇又道,“那你今日?”
“應是傷口處理不當,再加上這幾日勞累過度,所以有些不舒服,現下已經好多了。”孤雁飛答。說來也是奇怪,醒來後這麼久,她居然再沒有半點異常。
“林雪告訴我,你昨日昏迷之後,夢中似有呓語。”
“是嗎?那我說了什麼?”
“她們聽不清,隻聽得幫我、注定、塵世鏡這幾字。”
“我不記得了,我好像的确是有做夢,但醒來之後一點也不記得了。”
“一點也不記得嗎?也沒有夢見過誰?”
這後半句問得孤雁飛心中一驚,面上不顯,隻答,“不,一點也不記得。”
“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也可以去找林長老。” 秦逸潇似是在寬慰她。
“靈玉說過,神木選擇之人,會将觀雲越放出。您不擔心嗎?”孤雁飛擡起頭來,直視着對方,眼中帶着一點恰到好處的無辜和畏懼。
“如果有什麼,我的徒弟自會告訴我。”秦逸潇從頭到尾都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話,并不是诘問,更像是循循善誘或者施展,要你把一切和盤托出。
“我知道了,師尊。”孤雁飛點點頭同師尊告别。
孤雁飛回去後拿着那本書試探性地寫道,“你又是誰?”
“蘇臨月,你呢?”書上果然又浮現出一行字。
“我叫窦雁。”孤雁飛随口胡謅道。她四歲時曾告訴他人姓名,便被嘲笑譏諷,後來因此又被人擄走,所以她一向不輕易信任别人,隻随口編了個自己的名字。
當然,另一邊的觀雲越用的更是徹頭徹尾的假名,畢竟她的名字太過響亮,不得不用這假名。
觀雲越坐在窗前靠在案頭,有些自然彎曲的長發落在她精緻明豔而富有攻擊性的臉龐上,明眸皓齒,眉眼如畫。她身上紅衣隻是披着,饒有興味地看着手上的書,一幅散漫樣子,見對方還沒有繼續說話,便伸手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研究的?”書上清秀的字迹再一次出現。
“是的。”
“你是師從何門?”
她思索片刻,提筆寫道,“散修一介,在玄天宗、莫緣派、蜀山都學過些皮毛。”
“我正是蜀山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