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那女子似乎是察覺了什麼,試探道,“道友可是在找什麼?”
“也許和你找的是一樣東西?”
此人既然不是千機閣中人,又往這閣樓中探索,想必也在找什麼?
那人又道,“是了,這千機閣藏寶處有衆多法寶,不知道友找的是哪一個?”
“你是為竊寶而來?”
“千機閣的寶物,本就自四處竊來,我隻是為拿回我的法寶而來。”那人搖頭道。
孤雁飛不知該如何答,畢竟她也不知道這印記要找些什麼,便說,“在下孤雁飛,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蘇臨月。”
孤雁飛愣了一愣,直直地看着她,對方歪頭笑了笑,“怎麼了?”
“沒……沒事。”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臨月又道,“不好,她們追來了。”
話是這麼說,蘇臨月面上卻毫無慌張之處,隻問孤雁飛道,“道友要與我一起走嗎?”
孤雁飛來不及思考,隻是點點頭。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蘇臨月拉起她的手便往窗戶跑,孤雁飛踉踉跄跄地跟着她翻窗而出。先是一層失重感,再是猛烈的撞擊感,最後是冰涼刺骨的痛覺。
“嘶——”剛發出一個音,孤雁飛就被嗆了一口水,她掙紮着浮出水面,眼冒金星,猛吸了一口氣。
蘇臨月見狀帶着她往岸邊遊去,兩人上岸,孤雁飛回頭一看,這倒這的确是擺脫了後頭那些人。
蘇臨月道,“抱歉了,我以為你知道這外頭是條河呢?”說話間她又将自己的衣服烘幹,理了一理頭發,又變成了一幅衣冠楚楚的樣子。
孤雁飛見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隻覺得這人對衣服的歉意都比對自己的強。
不過想到方才人家也幫了自己,實在不好說些什麼,隻好也照樣整理起自己。
但面前這人突然伸出手來朝她的手腕探去,孤雁飛條件反射般地躲開了,蘇臨月停手道:“我見你袖口好像裂開了,沒事吧?”
“應該是翻窗的時候刮到了。”孤雁飛不自覺把手往自己身後藏。
蘇臨月留戀地看了她袖口一眼,随即笑道:“怎麼?你還不好意思了?”
孤雁飛低了低頭,抿了抿嘴唇,并未回答,一般來說,在蜀山像這種情況,她都選擇蒙混過關,此刻自然下意識如法炮制。
蘇臨月見她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覺得竟然有些可愛,并未追問,又說,“你為何出現在這千機閣内?”
“我方才下山曆練第一天,不知為何遇到了意外,醒來時就在此處了。”孤雁飛如實答道。
可這在蘇臨月耳朵裡聽來,就是她不便說出緣由。不過方才下山曆練不久,有些防備也是正常的,既然對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太多,便沒有執着,又道,“你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蜀山。”
蘇臨月也愣住了,蜀山的弟子,她之前也才見過名單,怎麼又多出一個來?
“怎麼了嗎?”孤雁飛問。
孤雁飛本身就生得一幅清水芙蓉、冷清出塵模樣,這木偶更是在其上平添了些可愛,這就使得孤雁飛有着一張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善良的、天真的、誠實的。
蘇臨月看着面前人一臉無辜又疑惑的樣子,内心失笑,應該是個剛剛下山的愣頭青無疑,便不介懷,“沒什麼。你是往回走還是往人界走?”
感受到手上印記幾乎要拉着她的手往人界去,孤雁飛便說:“我往人界去。”
蘇臨月點點頭,“我也往人界去,你要與我同去嗎?”
蘇臨月走到一小船前,道:“走吧!”
河流廣闊,水流平坦,不過走了一炷香,已經能遠遠望見凡間的煙火,蘇臨月走出船廂,孤雁飛也跟着出來,水上微風吹過,河中靜影沉璧,孤雁飛隻覺惬意。
月光照在蘇臨月身上,她轉頭對孤雁飛道:“過了這河,我們得分開走。”
“為何?”
蘇臨月粲然一笑,發絲引着月色晃動,道,“因為我在凡間,是個江洋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