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後,這閣樓之中便隻剩下她們兩人,還有那隻青色小獸。
孤雁飛蹲下,想與它接着交流,被冷落了許久的靈獸親昵地貼了貼她的手掌心,發出呼噜聲。
“你叫什麼名字?”
那獸嗷嗚了幾聲,孤雁飛聽得不太清楚,一直沒法理解。于是這靈獸幹脆急了甚至直接撲到她耳邊。
孤雁飛沒有站穩,一手撐在地上。
蘇臨月在旁邊見了差點笑出聲,道“看來是個急性子。”
孤雁飛抿了抿嘴,一手揉着這小獸的頭道,“聽到了聽到了,你還沒有名字。不過,你到底是什麼種類的靈獸?”
那青色小獸眨了眨眼睛,圍着她轉了一圈,似乎是不太理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明月插嘴道,“此獸名為洛靈,居于洛水河畔,成群而居,鮮少為人所見,性子高傲不能輕易制服。所以千機閣才用這禁術控制它吧。”
孤雁飛一思索,好像洛靈一族在幾十年後就滅絕了,至于洛水,更是已經幹涸了。
趁着她思索片刻,那靈獸貼着她,把自己的掌放在孤雁飛的手上,所要表達的信息便精準無誤地通過她的手指穿給了孤雁飛。
孤雁飛驚訝道,“你要同我結契?”
聽到這話,就連蘇臨月也愣住了,畢竟她之前才說過,洛靈一族性格高傲,智力比一般靈獸要高的多,難以制服。
“那倒是緣分。”
孤雁飛點點頭,蘇臨月不知她倆說了什麼,隻是耐心的等待着。
孤雁飛手指上粘着自己的血,按在洛靈身上,随後指尖散發出白色的光——如此便算是結下了血契,若非雙方同意,靈獸不可叛主,當然,主人也有供養它的義務。
見一切妥當,蘇臨月道:“我從東南邊的小道上山,一路至此,沒有太大的收獲,接下來就往另一邊走吧。”
“好。”
孤雁飛與蘇臨月共步于千機閣中,孤雁飛忽地道:“關于預言之事,你知道多少?”
蘇臨月搖搖頭,說道,“我調查這麼久,隻知道蓮花樓,千機閣分閣還有各種交易點都是為此布局。千機閣中看似龍蛇混雜,散修衆多,可真正的核心成員之間的消息都是單向傳遞。”
話音剛落,隻見蘇臨月轉了轉面前櫃子上的天青色貔貅玉像,沉悶的石材碾磨聲響起。
孤雁飛隻覺腳下震動了起來,四面牆中有三面都沉入了地下,腳下的雕花青石地闆也平整了下來,不僅平整而且漆黑無比,富有光澤,仿佛鍍上了一層水膜。
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空曠的房間,中間是一個青石圓台,
擡頭一看,隻見漫天星河,無比清晰,一時竟然分不出在屋内,還是在屋外。
“觀天台?”孤雁飛訝異道。
“此處山川懷抱,河流蜿蜒,正好合了一個陰陽太極,在此處建觀天台。怪不得如此機關重重,又有高手把守。”
孤雁飛每走一步,腳下石闆也印出出她所在的方位,暗合八卦。
那青石圓台并不是用凡間之物打造,觸之可感受到極其溫潤。
祭壇中插着一支劍,劍柄幾近腐朽,隻露出一角,瑩潤非常。
蘇臨月伸手想要拔劍,卻發現此劍仿佛已然嵌入了這裡,而且難以摧毀,湊近細看,想探出什麼玄機?
孤雁飛莫名覺得這把劍,已經在這裡很久了,“所以他們是要算什麼呢?”
孤雁飛的手指擦過面前的圓台,每到之處,皆浮現出符文。
孤雁飛在上面不知怎麼撥弄了幾下,周圍的空間擠進來幾面牆壁,頭上的原本開闊的天空也被框在了了一塊小小的圓形的穹頂之内。
寫滿符文的朱幡像波浪一樣垂下來,四周牆壁是一些櫃子和書桌,陳列了許多是每一列都有日期記錄。
兩人打開看,發現是他們所記錄的一些天象變化還有占蔔結果。
蘇臨月随着孤雁飛走過來,從櫃子中随手抽了一份,并看不太懂。一整頁都是指定的日期,有的日期被紅色圈住,有的日期被藍色圈住。
而今天的日期,被黑色的墨迹圈住,下面寫着,“第一面。”
卻再也沒有其他的半分記錄,想必是對方也隻占蔔出這幾個字吧。
其他的占蔔結果盡都是些瑣碎的小事,從字面上來讀解讀并不難,但組合起來就顯得十分荒謬,看的她雲裡霧裡。
她轉頭又看向孤雁飛,孤雁飛手中書本翻的飛快,到某頁時又停下細細觀看。
蘇臨月并不打擾,待她看完,眼前的書櫃幾乎被她翻遍了。
“你看懂了?”
“我之前不是同你說過,有人替我占蔔過嗎?和這上面的結果可謂是十分相似。”
“這種具體的結果也能相似嗎?”
孤雁飛搖搖頭道,“不是這種相似。一般來說,占蔔可以根據占蔔中的卦象變化和結果辨出兇吉,判斷事态,卻不能給出既定的結果。但無論是我之前還是這上面所記載的,都指向了非常明确的某個節點。”
蘇臨月皺起眉頭來,“可這又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