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師尊來此以後,覺得此事蹊跷,便留下來查探了一下,,也教授了她們一些修煉之法,再加上外物作用方才救了她們。”
“所以她們才像是修煉過一般。”
“此地偏僻,民風剽悍,官府的手段鞭長莫及。”
面前人點了點頭,道,“可是前不久我師尊發現她們身上的毒性的确減退了,但每一個人氣息都摻雜着一絲奇怪的咒術。”
“七日之前,我師尊尋着線索要去尋找下咒之人,她告訴我五日之後她便會回來,可現下已經過去了兩天,竟然渺無音信。”
王憐生手中托着一張命盤,那命盤上的卦象不明,難測兇吉。
“這命盤所指之人,便是令師?”
“是。此物是我師尊家傳之物,她走之前,特地在村落周圍施了法術,一般人難以察覺,又特地為我們留了些法寶,以免有人前來尋仇。”
“我聽村民說,有人想奪凡人氣運,此話又作何解?”
“道友可知道氣運一說?”
“氣運一說,是乾坤論中不那麼重要的分支,而且凡人氣運于尋常修士而言奪之毫無作用。”
“是,了解這個領域的人并不算多。也就是我師尊有些研究,才看得出來,隻是我們也不知道下咒之人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前不久,我們在後山發現了一處詭異的陣法痕迹,似乎和這件事情有關聯,我們将那處殘破的陣法拓印了下來。那天早上,也就是七天之前,我師尊忽然從房中出來興沖沖的告訴我,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她還沒有給我解釋清,又急着對我說,機不可失,囑托我守在村落,靜觀其變,她五日後便會回來。”
“可以把那副陣法給我拿出來看看嘛?”
王憐生拿出一張白紙,白紙上面有一個殘缺的圓,一半是空白,另一半畫滿了古老的符号。
黃昏一過,黑暗很快就侵襲了整座山。
兩人拿出蠟燭,對着這張紙看了好一會,王憐生道,“你看出來這是什麼意思了?”
孤雁飛搖搖頭:“我能否也拓印一份呢?”
“可以。”
兩人正聊着,從屏風後面探出一顆圓圓的腦袋,眼神亮晶晶的,視線仿佛要穿透她們的身體,直勾勾的盯着那副殘破的陣法圖。
當然,即便是兩人讨論之時留了一份注意給周圍的環境,也沒有任何一人發覺洛雪從院子中溜到了屏風後面。
祠堂外有一道暖黃色的光越靠越近,當燈籠的主人走近時,洛雪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在門外水缸旁安靜的等着,“二位道長,你們可聊好了,已經不早了。”
孤雁飛見月亮的位置已上枝頭,轉頭對另一人道,“我就不打擾了,今日走了很遠,洛雪也定然困了。”
“洛雪,走吧。”
孤雁飛走出祠堂房間,門外有個年輕女人告訴她村長家正好有一處空院落,邀她同住,她謝過便随對方去往家中。
現在的夜裡還有些冷,涼飕飕的風灌進孤雁飛并不算厚實的衣衫,脖頸後的傷口因為下午方才上了藥,被風吹着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她擡頭看着隻有一半的月亮,想着,不早了,蘇臨月應該是不會回來了,除了困惑,心中竟然有一絲遺憾和不滿。
遺憾在她本以為蘇臨月一定會回來,現下手中的線索竟然沒法分享。
不滿在蘇臨月竟然又不告而别。
“等等,道長請留步。”
下午遇到的那個農婦又攔住了她,接過那年輕女人手上的燈籠,微微一點頭,洪亮的聲音從她喉嚨中竄出,“道長,今天多有得罪。”
孤雁飛挑了挑眉,這人應該沒什麼文化,這話許是讓别人教她來的,動作配上聲音,再配上詞,顯得好不别扭調。
“您有什麼事兒?”孤雁飛在這邊也住了一段時間,知道這邊的人說話是個什麼調子,特地模仿着顯得親近一些。
“桃花酒這件事兒,是不是沒這麼簡單?”
“嗯?”孤雁飛不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您也别騙我,那位小道長的師尊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而且我們村中人的身體最近又出現了之前的狀況,失憶甚至精神失常,手臂上的黑痣又擴散了。”
那農婦挽起袖子來,正有一顆黃豆大的黑痣生在關節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