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紅眸紅唇紅衣,“紅火”是越子衿對她的第一印象。
邢悥率先開口:“師傅,這位是紀長老的親傳徒生越子衿,她的武器是刀,所以想找您借一本刀修秘籍。”
裘迢迢緩緩擡眼,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開口也是懶洋洋的沒什麼起伏,“術修的啊,這麼上進。”
越子衿微微俯首,“裘長老,您好。”
邢悥的目光在她倆臉上來回穿梭,在一旁偷摸着樂。他一直覺得這位同窗和師傅的性格很像,天天期待她倆見面。這不,倆人跟木偶人對話似的,兩雙眼睛的眼皮都無力聳拉着,看着比他這個睡不好覺的人還困。
裘迢迢繼續說:“你叫越子衿對吧?好像沒聽說過越家,所以你是跟着你師傅學功法嗎?不過‘越’好啊,越過山丘,便是坦途,讓我想起從前去過的一個大平原,那可真是嘈嘈切切錯雜彈,輕舟已過萬重山啊。”
“啊?”聽着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越子衿沒忍住疑惑出聲。
邢悥在一旁小聲解釋道:“因為師傅性格和修習功法特殊,她在語言方面的反應力會比較慢,思維比較跳脫,說通俗易懂點就是胡說八道。你隻要聽她話裡的關鍵信息就可以了。”
“哦哦。”越子衿點頭,然後回她,“我家沒有功法,我都是和紀長老學的。”
裘迢迢聽這話多了份興緻,具體表現在她走下貴妃榻,徑直來到越子衿身前并抱住了她。
在場除了裘迢迢之外的人皆是一陣意想不到的震驚,尤其是一直在旁邊看戲沒有開口說話的曲有晴。這人站起來才發現原來她和自己差不多高,奇怪的勝負欲被激發了!
“怎麼有股寒意?你是冰靈根嗎?冰靈根不是靈脈山的阮玲珑嗎?”裘迢迢把下巴抵在越子衿頭頂,“你頭上有蝴蝶結,阮玲珑頭上也有蝴蝶結,所以越子衿是阮玲珑。”
“不,我是風靈根。我的名字是越子衿,隻不過我和阮玲珑頭上都戴了蝴蝶結。”越子衿回答,她還想說那股寒意不是來自于她,而是來自一旁的鬼,但是她閉嘴了。
“哦,風靈根,那也不錯,讓我想到了鳥語花香的季節。”裘迢迢沒多在意,繼續說道,“要不你來當我的門徒吧,我教你刀法。”
越子衿大驚,“啊?那怎麼行呢?我是術修啊。”
裘迢迢也清楚,所以态度并不強硬,“唉,在這世家遍地走的修真界,作為門派大長老想收一個跟自己學功法的徒生太難了。收了世家外的孩子大多先天根基不行,可不收世家的孩子又是不給他們面子。這養不熟的赤橙黃綠白眼狼,占着我徒生的位,又十有八九的時間去練自家刀,我太無聊了。”
邢悥在旁哈哈一笑敷衍過去,越子衿本人卻是汗流浃背。
“你真的不選擇我嗎?紀生瑜他老了。”裘迢迢最後一次問。
這話好奇怪啊!畫風好像朝着什麼禁忌的XX文學拐過去了!
“走開!可惡的刀修!”曲有晴對她打了一通空氣拳,“紀生瑜老歸老,我的真實年齡隻有三百多歲,正是當打之年!”
面對一股莫名其妙的惡寒,裘迢迢非但沒奇怪,還滿足地笑了,“好涼快。”
曲有晴默默停手,這是遇上變态了。
越子衿很想問她前面那句話是認真的還是胡說八道,但糾結再三還是隻回答關鍵問題,“我是一個術修。”
“好吧。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要選擇老男人我攔不住。”裘迢迢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重新躺上貴妃榻,“我給你開藏書閣高層的權限,要什麼秘籍自己拿吧。孤獨的人生果然隻能和貓相伴嗎?這牛乳拌黃瓜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最終,越子衿順利來到藏書閣高層,在曲有晴的推薦下選擇了三本風格狠厲的秘籍。
和邢悥告别後,越子衿立刻回到了源離山主殿。
早上出發,中午回來,效率之高及其驚人。
正在左一口冰酥酪右一口辣子雞的紀生瑜東西都還沒來得及咽下,尴尬地和越子衿對視。
越子衿沒有指責他的不靠譜,隻是善意提醒,“長老,雖然我知道你喜歡吃甜的和辣的,但也别兩種東西混着吃,對腸胃不好。”
“勞斯資道了。”紀生瑜僵硬地咽下堵在喉嚨中間的辣子雞,“你怎麼回來這麼快?怎麼不趁這個機會和朋友們出去玩呢?”
“你說來昭她們嗎?”越子衿問,“我們經常一起聚啊,昨天還在院子裡涮火鍋了。”
“不是,我是說其他派系的徒生。”紀生瑜試探着說,“我看你好像經常和四大世家的孩子們一起行動來着?”
斷夢出鞘,越子衿開始練習,順口回他:“我們的關系應該談不上朋友吧,除了他們來找我,平常我都是和舍友們一起行動。”
“原、原來如此。”紀生瑜咽了一口唾沫,不再開口。怎麼感覺這孩子有點不近人情呢?
越子衿沒察覺他的異樣,隻是自顧自練刀。
曲有晴卻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細想進山門的這幾個月,除了幫忙給阮玲珑找工作,其他所有交集都是主角團主動來找越子衿。越子衿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向來有事說事直來直往,這種說話方式常常給人一種非常真誠的感覺。加上她說話時總是喜歡看着别人的眼睛,更容易造成一種她和誰都關系不錯的錯覺。
其實對于主角團,她目前表示的态度主要隻是“禮貌”。
雖然對于所與人都抱有極大的善意,但是邊界感同樣也劃分得十分清楚。
曲有晴目前很滿意她的為人處世,當然,如果再自私一點就好了。
和主角團牽扯越深,危險就越大。她可不希望自己還沒複活越子衿就先出意外。
……如果可以的話,哪怕她們沒有簽訂魂契也盡量不要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