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衿和陳以安趁着這個時間把戰利品大緻分了分,留下屬于其他門派的那些。
分完東西,原本看着一切正常的越子衿突然昏了過去,陳以安早有準備地接了一把,“早該暈了,剛剛耍帥的原理類似回光返照。”
花蓉尖叫着跑回來重新背起越子衿,在等到春生谷的那個小個子女孩趕來之後又買了一把輪椅,阮玲珑順便貼心地把掉在地上的斷夢撿起來保管好。
就這樣,本次秘境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秘境外,徐懷谷正滿臉慈愛地等着他們,在看見輪椅上的越子衿時吓得連忙上前詢問:“衿衿這是怎麼了?怎麼所有人當中就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呢?”
“不是很清楚。”花蓉回,“她還沒來得及和我們說。”
“已經請醫修做了處理了,長老不用擔心。”邢悥斟酌着開口,“不過有一件事不知道要怎麼和您交代……”
“什麼?”徐懷谷疑惑地看他。
花蓉知道他是想吊徐懷谷的胃口,沒好氣地說:“我們在裡面遇到一隻飛花雀,以我們的功勞原本是可以拿到飛花翎的,結果被歸元宗那幾個人半路截胡了。”
“于是争鬥之中,飛花翎化成了渣渣。”來昭接話。
徐懷谷一向平和的笑容難得露出裂縫,皺着眉頭安慰他們:“遇到小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可惜那位拜托我的前輩……”
“那、那個。”阮玲珑摸向後頸,從頭發裡掏出了一隻粉色雛鳥,“雖然沒有飛花翎,但是這個可以嗎?”
所有德生宗的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在她的手上,花蓉訝異地問:“這是哪來的?”
“它在受最後一擊時沒死,散了幾百年修為偷偷跑到我身上來了。”阮玲珑解釋。
“那感情好啊,我們靈脈還沒有這種靈獸呢。”徐懷谷頓時眉開眼笑,雙手捧起飛花雀,“雖然飛花翎隻有成年體才有,但豐富一下靈脈物種也是十分不錯的,啾啾啾。”
路過的熾羅門長老被他這副癡迷小動物的模樣狠狠惡心了一把,語氣中帶上很易察覺的嫌棄,“我們先走了啊,後續有什麼事傳信聯系。”
“再見啦,來日再會。”徐懷谷和善地擺手道别,又反手變出了小飛艇模型,“孩子們我們也準備離開吧。”
在遠處觀察了很久的歸元宗六長老抓住時機趕快走上前,假裝熟稔地搭上徐懷谷的肩,“徐長老,說好了順路載我們的,現在是不是也……”
徐懷谷輕輕轉了半個身位,避開他的手,面上是不加掩飾的嘲弄,“本來之前答應載你們也隻是彰顯我宗氣度,你們幾番挑事也就罷了,現在毀了本應屬于我宗百年難見的飛花翎,有空還是先想想怎麼賠償吧。”
說着,他放出飛艇,示意徒生們先上去,自己留在原地繼續好聲好氣和六長老掰扯,“小六啊,什麼便宜都想占隻會害了自己,這個道理你自己學會了記得教一教你們宗門的小輩。至于飛艇損毀和飛花翎呢,閻長老會核實之後親自給你們歸元宗發票據,記得備好賠禮哦。”
“是、是……”六長老點頭哈腰,勉強維持着笑容,實則一口銀牙都要咬爛了。
他們本以為蹭了德生宗的飛艇是占了大便宜,畢竟這種大型載物啟動一次就要耗費上萬上品靈石。現在倒好,閻正義一出手,他們要陪的東西豈是上萬靈石可以搞定的?
飛艇上,越子衿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安穩待在房間裡。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曲有晴的大臉直挺挺怼了上來。
越子衿下意思往後縮脖子,“一切正常,離我遠點。”
曲有晴嘿嘿笑,推着輪椅帶她來到窗邊吹風,“那幾個小孩怕你受風寒,就給你塞角落裡了。”
感受到氣體流通,越子衿身心舒暢,深吸一口氣,“他們人呢?”
“剛剛被徐懷谷叫走了。”
“這樣。”
“那個。”曲有晴雙手虛虛搭在窗沿,視線投向雲層,“還是得說聲不好意思啊,我之後……真的會保護你的。”
越子衿語氣淡然,“沒必要,你隻要保證我不會死就行。”
“可我以前不是說過嗎,不會讓你受這麼多傷。”曲有晴不好意思地撓頭,“其實仔細想想,你從前生活的世界很和平,對受傷這件事的忍耐程度肯定不如修真界的人,我該讓你一點點接受的。”
“可你也知道我死過一次,哪有這麼怕痛。”
曲有晴能感受到她給的台階,猶豫再三還是順着下了,“那這麼說來那個系統還是挺好的,給了意外去世的人再活一次的機會,大家應該都還是比較想活着吧。”
“可如果有些被抓來的人是死于自殺呢?”越子衿突如其來的話把台階砸了個稀碎。
曲有晴感覺哪裡不對,猛地轉頭看她,“你……”
“提出一種猜想而已。”越子衿打斷她,“有的人痛苦到隻能靠死亡解脫,換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活一遍很難說是不是好事。”
“青青你,你的死……”
“這麼嚴肅幹什麼。”越子衿平靜地回望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