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您的邀請，但是我剛結束工作，可能不太方便。”

舒雨帶着笨重的老式防護面具，傳出的聲音有些失真。

費爾南多能認出他，讓他有點驚訝。

不過星城人有的是他沒見過的科技産品，也不值得驚奇。

費爾南多則佩戴輕型淨化面罩，能顯示出優異的五官與骨相。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費爾南多說，“我會帶你去衛理公司自營的招待點。保密性強，可以進行換洗。”

他見舒雨有所動搖，又補充，“隻是簡單聊聊，不會耽誤你太久。我很好奇，你想與我交換什麼？”

“好的。”舒雨答應，查看終端，确認下午沒有工作。

舒雨乘上費爾南多的氫循環子彈車。

費爾南多坐到駕駛位，讓舒雨去後排。

偌大車廂隻有兩個座椅，舒雨問：“隻有我們兩個？”

“我的屬下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随後會直接回公司。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舒雨扭頭看他滿是飛灰的風衣，拍了拍，但這裡的灰塵吸附力出人意料，拍打去除的效果微弱。

“沒關系，車内有自清潔功能。”

費爾南多在控制台操作，提醒一句。

舒雨這才坐下。一張圓桌從地面支起，車座背後的伸出機械手，從儲物櫃中裡拿出一瓶水，放在舒雨面前。

費爾南多開啟人工智能接管模式，從全景視鏡中觀察舒雨。他發現舒雨并沒有局促的狀态，他對這些設施似乎并不陌生。

費爾南多猜測，像他這樣的地下偶像，應該陪過不少各類集團的高層。如果JuneJuno懂得物盡其用的話。

他選了一部标簽為“會心一笑”的映視短片播放。

是舊紀動物形象拟人化後的虛構故事。他當成處理工作的背景音。舒雨看得津津有味，到達目的地後，還詢問費爾南多這部片的名字。

衛理公司在灰城擁有一棟雙子樓，費爾南多帶舒雨去的一體式招待會所在其中一翼，第十七層。

幾乎要觸及灰城的“天空”。舒雨從全景電梯望出去，灰城的建築像一片散落的貝殼。

舒雨在會所員工的引導下進入換洗區。

舒雨從淋浴間出來，嶄新的長袖套裝放在更衣室顯眼處，上面标着“100%輕爽棉”。

他換上起居服。費爾南多正在門口等他。

經過清洗後，舒雨的皮膚閃着白瓷般的光澤，臉上又點染出生動的紅暈。令費爾南多微一恍神。

舒雨疑問地看着他，他立刻解釋說：“你帶來的衣服我已經讓人拿去清潔，我們吃完就能烘幹好。”

“謝謝。”涉及他的演出服，舒雨略感羞赧。但他轉念一想，費爾南多一開始便知道他的身份角色，他也沒什麼好遮掩。

費爾南多領他到走廊最深處的房間：“這是仿榻榻米風格的設計。脫鞋，我們坐到墊子上。”

舒雨四處看了看，沒有人工智能和攝像頭的痕迹，正如費爾南多所言，私密性很強。屋内恒溫系統與空氣循環系統狀态良好，仿佛置身昂貴又預約困難的氧氣療愈店。

舒雨本來對費爾南多之前的冷落有所顧忌，此時他又在他體貼入微的安排下，對他漸漸恢複了初始好感。

“最近工作忙不忙？”費爾南多為他擺好餐具，一面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