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麻利的起身,一點也不迷糊。
她睡眠一貫挺好,其實不需要補覺。她随手抓住頭發,手指靈巧的用手腕上的發圈兩三下挽起來,套上來時穿的羊毛開衫,跟着鄭聿禮下樓。
鄭聿禮驚訝她的麻利,側臉看許願。一張淨白的素臉上除了睡眠引來的淡淡紅暈,根本不像剛剛睡醒兩分鐘的人。
餐桌上的菜都是許願愛吃的,她不挑食,但有可選擇的情況下,她也有自己的喜好。廚師的手藝她已經嘗過幾次,很合胃口。
隻是她不知道鄭聿禮的喜好。
悉心觀察他一會兒,發現每個盤子的菜他都吃,好像沒有什麼特别的喜好。
“怎麼了?”鄭聿禮見她若有所思。
許願回神:“沒什麼。”
她問:“吃過飯幹嘛去?”
鄭聿禮見她穿的淡紫色格紋睡衣。
笑她:“自己的家,想幹嘛幹嘛。”想到她還不熟悉這裡,又道,“吃過飯先到院子裡轉轉,正午陽光正好。”
餐廳連通廚房,廚房有一扇直通院子的玻璃門。
推開玻璃門,溫煦的春日陽光射在廊台上,許願坐在木椅上曬太陽,臉頰比剛睡起來時紅暈更濃。
她搬起椅子轉了方向,換背部朝向太陽。
鄭聿禮:“怎麼反過來了?”
“好像中醫說曬背比較好。”許願趴靠在椅子上,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裡,晶瑩浮動。
坐在靠牆陰影裡的鄭聿禮笑了笑,他沒有聽過說這樣的理論。但這樣身心俱甯的時刻記憶裡從來沒有。
他看着陽光一點點退後,一點點傾斜越過屋檐,最後移到廊下的草坪上。
許願從椅子上起來,“嗚…不曬了,我背好燙。”
鄭聿禮:“那上去吧。”
他問:“還想睡午覺嗎?”
“不睡了,再睡晚上該睡不着了。”話音未落,許願急急問鄭聿禮:“你睡嗎?”
鄭聿禮沒午休的習慣,他搖搖頭,“那去書房看書吧。”
寬大的書房,兩面牆的書櫃。
許願帶來的書鄭聿禮已經放進了她的書櫃,短短的一列,還需要讀很多書才能裝填的豐滿一些。
鄭聿禮已經坐到他的筆記本電腦前。
不經意提起:“國家地理那本限量非洲版,我也有。”
許願目光略掃過那本,她反應了一下:“噢,這是我随便買的。”說完她拿出之前看了一半的書,關了櫃門。
兩人一人一台書桌,中間有距離并不挨。
許願沒去書桌前,她看中了窗前一處閱讀角,沙發腳凳落地燈,好像還缺一盆綠植。她脫鞋窩在沙發裡,随意翻看着早就看過的書。
偶爾偏頭,外面的綠色盡收眼底。
許願發着呆,偶爾翻一頁書,她感受着悠閑又有些無聊的下午,時間緩緩流逝而過。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
晚飯依舊在家裡吃。
飯後鄭聿禮說要處理工作回了書房,許願打開電視窩在客廳沙發上,這是徐秀珍飯後的習慣。
沙發背後一段距離就是書房,房門半開,許願起身撈了遙控器,調低了音量。
窗外夜色漸濃。
想到明天還是休息日,她忽然覺得今夜有些難熬。
許願起身到衣帽間,摸索着開了燈,她打開帶來的雙肩包,取出裡面的收納袋,這裡面都是貼身衣物,總不能也大喇喇放進透明衣櫥内。
找了找,衣櫥下面設計的有抽屜,她輕拉一下,内嵌燈亮起,裡頭整齊擺放着男性貼身衣物,黑灰色系。
她本能眼神躲避,嗖一下關了。
籲口氣,挪到隔壁那層,輕輕打開,這次是空的,她将自己的内衣褲整理好放進去。
拿了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出來,許願開卧室門,關卧室門。
推開浴室門,将洗漱用品擺好,手機擱在浴室台上。她習慣性在洗澡前去鎖浴室門,看了半天門把手位置。
……這門沒有鎖。
不是吃驚也不是驚愕,許願帶着混沌的腦子從浴室出來,從外面看了看,這門确實沒有安裝鎖之類的裝置。
想到婚房,她又釋然。
就這麼直接開洗嗎?難不成要鎖了卧室門。
她走到半開的卧室門邊,糾結半天,推門出去,走到書房門前,敲了兩下:“聿禮。”
裡頭的鄭聿禮正撥電話,他起身走過來拉開門,“怎麼了?”
“我洗澡啦。”這樣他應該不會突然進來洗個手什麼的吧。
許願沒看到他手機拿的手機。
“噢…”鄭聿禮楞了一下,随後笑得有些怪,“知道了。”語氣暧昧。
見他還在忙,許願轉身往卧室走。
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瞬時面頰通紅,愣了一秒加速往卧室走,她…她剛剛的話,聽起來怎麼像是赤裸裸的邀請?
好丢人。
電話那頭是梁時言不着邊際的話:“喂!鄭聿禮,今天該不會是你的…”
鄭聿禮打斷他的話:“什麼你的我的,我找你有正事兒。”
他眼睛盯着門口。
“什麼正事?你老婆都那麼說了,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扯别的嗎?”梁時言笑聲猖狂。
鄭聿禮走到門邊,早不見許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