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正交班,口袋内的手機振動,她低頭看一眼知道是鄭聿禮。
心裡覺得安甯又妥帖。
不緊不慢的把工作做完。
她這才回員工更衣室換了衣服,拿上包下樓。
沒了往日被人等時急匆匆的緊迫感,她破天慌的,慢悠悠地乘電梯下樓,路上還遇到了幾個同事,打了招呼。
出了大廳門,就看到車前等她的鄭聿禮。
太陽已經落下,西邊天幕還有餘晖,他站在早上送她的那個位置。
許願走過去:“明天我坐地鐵來。”
她查過了,地鐵線路在小區門口正好有站口,早高峰比開車還快。
“不想我送你?”鄭聿禮笑一笑,問她。
“沒有。”許願解釋,“春天來了,這樣進站出站可以順道走走,曬曬太陽。”
“先回家,路上說。”鄭聿禮拉開車門。
許願上去。
鄭聿禮繞到另一側車門,打開後坐進來。
許願看一眼司機,絮叨着對鄭聿禮說:“一整天蹲在酒店,有時候外面是什麼天氣都察覺不到。特别是冬天,天亮的晚黑的早,我們就像終年不見太陽的地下鼹鼠,今夕是何年都不知道。”
鄭聿禮問她:“是嗎?”
好讓她說的更盡興。
“嗯,是呀。什麼時候花開,什麼時候花落,什麼時候可以穿裙子,哪天下大暴雨,我總要知道吧。”
許願今天的話很多。
停了停。
她斟酌道:“你不忙的時候,或者哪天大暴雨,就來接我。”忽然想到鄭聿禮不喜歡下雨天,又說:“明天我把車開回去一輛,下雨天我開車或者地鐵都可以,還能看雨。”
反正不遠。
是怕接送耽誤他時間吧。
鄭聿禮:“不忙的時候,或者天氣不好,我來接你。”
許願點頭,彎了嘴角。
到家門口,鄭聿禮将放在後備箱冰箱内的蛋糕拿了出來,“先回去吃蛋糕。”
“嗯…真的買了嗎?”許願原本打算飯後再去買,她答非所問說想吃蛋糕的時候,是有情緒在裡面的。
她默默看向鄭聿禮。
鄭聿禮拎上蛋糕,另隻手牽了許願:“一個蛋糕而已。”
兩人進家門,小道旁大花盆裡的花比昨天開的更多了些。
飯後吃蛋糕,許願給阿姨他們也分了一碟,鄭聿禮沒吃。住家阿姨問他為什麼不吃,大家都吃了,就老闆沒吃。
鄭聿禮一本正經,逗趣:“我要維持身材。”
阿姨笑得不行,見她在這裡礙事,端着碟子回廚房吃蛋糕去了。
見阿姨回廚房,許願用小叉叉了一口蛋糕吃起來,半玩笑半探究,對鄭聿禮說:“你應該不喜歡吃甜食?”
坐她對面的鄭聿禮先愣了一下,然後莞爾:“誰說的,上次你做的六寸戚風蛋糕,咱倆可是一人一半。”
許願說不上為什麼,但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大概因為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歡甜食吧。
她慫眉:“你騙人。”
鄭聿禮笑,不置可否。
她見許願很快将蛋糕吃完,不禁問她:“你不怕長胖?”
“一天三萬步打底,吃的再多也能消耗。”
鄭聿禮還是頭次知道這個,想到她一整天穿的高跟鞋,不自覺低頭看許願的腳。
“腳不疼?”
“有時候前腳掌會痛,所以得抽空回辦公室坐下歇歇腳。”許願不好意思的笑笑,輕聲說,“偶爾也會偷偷把鞋脫一會兒。”
她動了動拖鞋裡的腳趾,感歎還是平底鞋舒服。
鄭聿禮:“讓我看看?”
“嗯?”許願擡眸看他,良久才明白他的意思,笑出聲,“看什麼?現在是他們一天中最…”最…臭的時候。
“我看看。”
“不行。”
鄭聿禮從餐椅上站起來,許願見狀呲溜也站起來,一溜煙小跑走了。
鄭聿禮:“……”
書房裡。
許願第一次坐在書桌前辦公,她用閱讀架支着平闆看工作郵件,偶爾回一封。
鄭聿禮問她:“怎麼不把電腦帶回來?”
許願回他:“不想帶。”想了想解釋道,“有些事情手機就可以處理。”
看完郵件。
她盤腿坐在人體工學椅上,喂魚後用網撈天使魚吃不完的餌料,以免污染水質。撈着撈着,她嗯了一聲,盯着其中一條天使魚半響,問鄭聿禮:“今天有人來換過魚嗎?”
鄭聿禮看文件的手頓了頓,轉臉問她:“怎麼了?”
許願疑惑着:“我這個小紫二号怎麼跟昨天不一樣了?”
鄭聿禮:“哪裡不一樣?”
“我從花鳥市場挑回來那隻,眼睛更大一些呀,也比這隻嘴巴更鼓。”許願盯着魚缸眼也不眨的觀察。
鄭聿禮噗嗤一聲差點笑出聲,好容易忍了笑意,糊弄道:“那有什麼奇怪的,你買的都是小魚,可能比之前長開了吧。”
“是嗎?”許願皺眉,伸手指敲了敲魚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