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合适的人,她很願意拉入夥,分享她的信息差,畢竟那大部分也是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
她這番話大剌剌的,多少有點拉踩同時代的人,原聽寰沉吟片刻,目光中多了些光亮:“那姑娘的公司想叫什麼名字?”
“未來。”容葭笃定地吐出這個提前想好的詞,“未來釣魚公司。”
“未來?”這個詞的意思不難理解,但很少人會這麼用。
“一切都還未發生,好的故事都在後頭。”容葭瘦小的身闆不難看出有疲勞的痕迹,但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飽含期待與信心,眼神如她話中含義般明亮熾熱。
好的故事都在後頭?
原聽寰心中一動:“很好的寓意。我回家後寫好,讓莫清給姑娘送去。那麼飯館又叫作什麼?”
這個麼,容葭其實沒想好,而且也不是很上心,她隻想不帶腦子地出出菜譜,研發與實踐通通外包給常濱。
盡管常濱現在聽見要幹活就想跑,要不是舍不得她這一手釣技,絕對閉店翹班去釣魚。
“就叫麒麟烤魚吧。”
“倒也是好名字。”
容葭幹笑一下。她隻是很無心地想起了米其林,随口胡謅了一個。總之,能用就成。
“公子既然也善釣魚,不來參加這個賞金賽嗎?”
“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要寫的書信不少,怕是不得空。”
容葭“噢”了一聲,不算太失望。她雖然出言邀請,但早覺得原聽寰不會參加這種類型的活動。怎麼說呢,他是有點形象包袱在身上的。讓他和那些販夫走卒、垂髫小童坐在一起争幾百銅錢,也确實有些格格不入。
其實也挺無奈的。一方面他很窮,另一方面,有的錢他又真賺不了。
不像容葭,可以發賣的全都發賣,隻求快點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
在旁人看來,她一定很财迷。
原聽寰告辭離開後不久,容葭左等右等都不來的常濱終于出現。
常濱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有抱着一大把釣竿的,有提着磚塊和柴禾的,有背着籮筐裝着了琳琅滿目食材的,王理和原見月也在隊伍中。為了保持神秘感,容葭特地囑咐他們現場搭起個簡易竈台,可以将釣上來的魚就地下鍋。
釣魚畢竟是部分人群的愛好,對于不好這口的觀衆來說可能非常無聊,但美食的受衆是無窮大的。
容葭苦笑,想建立普羅大衆對釣魚的興趣可沒那麼容易,在很多人眼裡都是枯燥的運動,在現代亦然。好處則在于,一旦陷進去了,很多人會連肝帶氪不能自拔。單說國内的統計數據,一年在釣具行業的消費能達到幾十個億,對于這個入門成本不高的運動來說,已經很誇張了。
辦美食品鑒會,辦釣魚比賽,相輔相成,互相帶動流量,金錢才能源源不絕。
常濱遠遠沖容葭揮手:“容姑娘,我們這群同好可全都來捧你的場了!”
容葭迎上前,立刻聞到了霸道的焦糖香脆米香氣,一下子感覺自己饑腸辘辘:“給我也抓一把?”
常濱這時方覺得容葭像個十六七的小姑娘,樂呵一笑,原見月打下手有經驗了,自覺地拿油紙幫她分零食。
容葭話說了一半,一邊等原見月動作,一邊指着旁邊的魚護對常濱說:“你們可來晚了,方才我上了一條二十來斤的大魚,本讓原姑娘去尋你幫忙……”
常濱臉色大變:“二十來斤?!怎、怎的沒有找到我?”
“啊,”原見月聽他的聲音都顫抖了,尴尬地張了張口,“這不是在路上剛巧遇到我哥,當時事态也緊急……”
“……二十斤!二十斤!”常濱神情恍惚了一瞬,手裡的東西也顧不上,直奔河邊去看魚了。
“壞了。”容葭哭笑不得,想和誰交換個眼神,一擡頭發現那群釣友跟着常濱的步伐,跑得一個也不剩。
容葭:“……”
一個好消息,她開業鐵定不缺第一批客人了。
好不容易,等一幹釣友長籲短歎完畢,和幾個眼生的中年男子互通了姓名,容葭指揮着大家先将臨時竈台給搭起來。
“容姑娘,你又要做飯啦?”不少人翹首以盼。
容葭賣關子似的點點頭。
到了這個世界,容葭思鄉情切,主要表現在時常不是想吃這個,就是想吃那個。苦于沒有外賣,都得自己動手開發。
談到魚的美食,有一樣脍炙人口的名菜,容葭對它的信心勝過魚頭煲百倍。
——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