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心疼極了,以為女兒在外受人欺負,也跟着咒罵錦衣衛,“他們最好别來賀章縣,否則老娘讓他們有來無回,乖女兒,不怕不怕啊,娘保護你。”
“赢姐,赢姐,嗚嗚嗚打死那個狗男人,我分你一半家産。”姚善婉迷迷糊糊哭道。
姚夫人嘴角微抽,“你爹疼你是疼你,可不會把家産都留給你敗了。”
姚夫人親自照顧了半宿,直到女兒退熱才在姚老爺的攙扶下回房休息,剛躺到床上就冷聲道:“老爺你也看到了,那什麼緊衣衛把咱閨女吓成那樣,你必須得找人收拾一頓。”
一隻腳剛踩上床的姚老爺腿一軟差點栽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是滿面愁容,又沒臉跟夫人說自己弄不過錦衣衛,于是故作鎮定道:“夫人放心,此事為夫自會處理妥當。”
其實姚善婉剛回到家,錦衣衛後腳就進了賀章縣,隻不過他們先去了縣衙。
“大人,案宗已經上交,這是抄錄備本,還請您過目。”縣丞哆哆嗦嗦地呈上文書。
沈豔神情高冷,不怒自威,“縣令呢?”
“回大人,縣令大人操勞過度,睡前吃了藥,這會兒怕是醒不來。”
“大膽!錦衣衛查案,就算下葬的死人也得挖出來配合,難道你要我們親自去叫人?”一名屬下怒道。
縣丞哎呦一聲腿軟跪地,“不敢不敢,小人這就去喚縣令大人。”
“不必。”沈豔擡手阻止,目光犀利地看着縣丞,“縣丞乃主簿,辦案時必會時刻伴在縣令左右,你來為我答疑解惑,想必也是一樣的。”
言外之意,若敢有所隐瞞或者與縣令言辭相左,他一定會下場很慘。
為官者沒有不知錦衣衛,也沒有不怵錦衣衛的,錦衣衛弄死一個小小縣丞就如捏死一隻螞蟻,縣丞哪敢不配合,連忙磕幾個響頭,“大人盡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你先講講整個辦案過程吧。”
沈豔一邊聽縣丞叙述,一邊閱覽文書,最後狠狠皺起眉頭,“你是說,真兇當中有個隐藏多年的侏儒?”
“是,為了不引起恐慌,這件事沒有公之于衆,而且。”縣丞猶豫片刻,但在被沈豔掃了一眼後,立刻全盤托出,“而且真兇是天下武館的大小姐劉赢找到的,二人似乎談了許久,但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是麼。”沈豔眸光微閃,不動聲色道,“讓一個嫌犯去查案,你們縣令還真是大膽呢。”
縣丞立刻擺手撇清關系,“這件事小人也是事後才知的,記得劉赢離開前一晚跟縣令大人聊了許久,還特意避開小人,小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
從縣丞嘴裡問不出有用的信息,沈豔揮手令其退下,很快一名屬下進屋彙報,“老大,那個侏儒吃了啞藥,是個硬骨頭。”
“咱們經手的哪個不是硬骨頭,好好看着别讓人死了,總會有辦法讓他交代。”沈豔不甚在意地轉了轉拇指上的青玉扳指,見另一名屬下回來,問,“查到了什麼?”
“回老大,姚四小姐曾到處打聽陳府往事,但她早就離開賀章縣,應是有人故意打着她的名号行事,不過她的貼身婢女喜鵲一直跟着,幫其隐瞞,不出意外的話此人正是劉赢,而姚四小姐今日回到姚府就病倒了,應該并未參與多少。”
沈豔眼中閃過嫌棄,他真是高估了那個蠢女人。
一夜未眠,沈豔已對賀章縣事宜了解七七八八,早上與任縣令交談完後,果然沒有得到任何新線索,最終事情的關鍵指向兩個人,劉赢與陳定。
結合兩名死士的出現,沈豔很快懷疑到當初負責找回陳定的官員,經過調查得知那名官員現已經晉升為魯陽同知。
“如果你有命活下來,真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到魯陽來找我!”
他想起劉赢臨走時說的話,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已想到這層關系,還要去魯陽調查。
好個劉赢,竟敢戲耍他。
沈豔嗤笑,周身氣息變得異常寒冷。
旁邊的屬下大氣都不敢喘,内心直呼有人要倒大黴了。
良久,沈豔一字一句道:“帶上陳定,姚善婉,即刻回去。”
姚善婉得到消息的時候是拒絕的,可以說是花容失色,“爹,您要我跟那個變|态走?您是我親爹嗎?”
打死她都想不到賣她的人竟然是親爹!
“咳,乖女慎言,人家沈鎮撫使親口承諾,帶你走是為查案,絕對會護你周全。”
姚善婉:……這話說出來您自己信嗎?
“好啊,我說娘親跟哥哥們今日怎麼都有事外出了,原來您要瞞着他們大義滅親啊。”姚善婉傷心欲絕,最終一咬牙,狠聲道,“好,讓我老老實實跟他們走也行,我要十萬兩銀票。”
“乖女兒,成交!”
“……”媽的,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