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兵部侍郎的夫人,遇事不慌。
可大街上不知誰驚叫一聲“死人了”,頓時引起一片慌亂。
一刻鐘後。
何潭讀完從死人身上搜出來的信件,面色無比沉重,問身邊心腹,“此地最近可發生孩童失蹤案?”
心腹答:“一個月前發生過,不過已經破案了。”
“如何破的?”
“這,具體小人不知,但據百姓們閑談,似乎是人販子拐小孩時出現纰漏被幾個平民當場制伏,人證确鑿,後來還抓了幾個同夥。”
何潭陷入沉思,根據信中内容所示,此案罪犯正是團夥作案,且上下級分工明确,像這樣的組織,一般事情敗露後會立刻撤退,可卻在一個月後發生命案,加上夫人所看到的畫面,他懷疑那兇手就是為了這些證據而來。
還有這幅地圖,一定藏有蹊跷。
“大人,周縣令來了。”
何潭眸光微閃,在周旦進屋之前将地圖藏進袖子。
“下官周旦見過巡撫大人,不知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何潭謹記離京時老師的囑咐,不能招搖惹事,故一路上都很低調,少有人知他赴任路線。
“是本官沒有提前打招呼,周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兩人客套幾句,周旦見巡撫大人性子爽快,不拘小節,稍微松了口氣,這才問起方才的命案。
何潭也不廢話,指了指桌上的信件,“這些是從死者身上搜出來的,我夫人是目擊者,既然遇上當街殺人這等劣事,本官定不會袖手旁觀,本官會在此多留幾日,周大人若有需要,我與夫人義不容辭。”
山東巡撫赴任并非秘事,周旦還打聽過何潭,知其是位難得公正的好官,此刻見其願意屈尊留在清河縣幫忙查案,心中更加佩服,感動道:“大人高風亮節,下官便在此先替清河縣的父老鄉親們謝過大人了。”
“為官者本就該為民辦事,本官并非那等拘禮酸儒,你還是快些查案吧。”
“是是。”有從二品巡撫大人坐鎮,周旦一介縣令可不敢托大,當着對方的面看完信件内容後,立刻規規矩矩請示,“信中包含命令收信人拐賣孩童、教唆他人販童和殺人滅口的信息,一月前下官才破獲一起拐賣案,看來是有漏網之魚,敢問大人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何潭想了想,“既然有漏網之魚自然要盡快捉拿歸案,我夫人見過兇手背影,我已讓夫人寫下對方身形特征,希望對周大人有幫助。”說完便有人将寫好的紙張遞到周旦手上。
“多謝大人,多謝夫人,那下官就……”
何潭揮揮手,“快去抓人吧。”
周旦急匆匆離開,很快他手上的信件就落到沈豔手上。
“沈大人,您看?”并非他多怕錦衣衛,而是何夫人隻看到兇手背影,沒有正臉很難及時抓到兇手,為了盡快破案,周旦隻能主動求錦衣衛幫忙。
沈豔本就是秘密調查拐賣案,今日才正式在周旦面前露面,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線索。
他不動聲色地翻看起信件,“既然周大人開口了,錦衣衛定不會坐視不理,此人我會派人去查。”
“多謝大人,那下官再去查查有無其他線索,有發現再向您彙報?”
“好。”
周旦離開後,沈豔盯着眼前的信件轉了轉玉扳指,問剛剛跟自己彙報完情況的屬下,“你說何潭藏的是什麼呢?”
“何潭身邊有高手,屬下沒敢靠太近,但那張紙比這些信紙大很多,可能是一幅圖,要不屬下去偷來?”
“不急。”沈豔伸手敲了敲桌上的信件,“去見陳定。”
牢内,遭受酷刑後還不肯交代的陳定在看到沈豔手裡的信件時表情終于有了變化,雖隻有一瞬,但還是沒能逃過沈豔的眼。
“很驚訝?”沈豔将信紙在陳定鼻間晃了晃,“如此濃重的檀香味,隻有寺廟才會用這種紙,李榮與李嬌被抓後你就落網,以你的身世應當不是普通的小喽啰,卻未服|毒自盡,想來是還有事要做。”
沈豔退至不遠處的座椅上,朝手下遞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拿出一把錘子和幾個釘子向陳定走去。
“可聽過蝕骨釘?給我一個名字,可以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