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丈夫?”劉赢劍指郭杭,臉色不耐道,“你到底為何要糾纏我,今日若再不說清楚,我不介意再與你打一場。”
郭杭連連擺手,“阿赢姑娘武功卓絕,在下甘拜下風,可不敢再打了。”
之前在魯陽把她惹毛了,他可是被打得很慘,那時才知道第一次傷到她純屬意外。
“之前郭某真的隻是想為那次誤傷向姑娘表達歉意,所以才想勸你不要做傻事招惹錦衣衛......在下保證這次絕對不是跟着你來的,但我承認住進韓府有一部分原因是覺着可能在這碰見你,果不其然......”
見劉赢臉色并未好轉,他厚着臉皮詢問,“阿赢姑娘與韓兄真不是夫妻?”
劉赢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接着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抱劍道:“不管你來平谷做什麼,最好離我遠點。”
經過之前幾次來往,郭杭也算是摸清了劉赢的性子,看似孤傲性冷,實則十分磊落大度,很好相處。
當然前提是不能觸碰雷區,比如關心她徒兒,探究她刺殺沈寸心的原因......
所以對于她的警告,郭杭恍若未聞,并湊過去坐在安全距離,放松道:“吃飯時聽韓兄說你們已拜堂成親,我差點信以為真,真是吓死人了。”
劉赢沒理他。
郭杭習以為常,接着道:“那你為何跟蹤他,難道那位大人要來這?若真是這樣,在下可不敢住了。”
摻和次數多了,郭杭自然也發現了沈寸心對劉赢态度不一般,便不再多管閑事,開始主動避嫌。
正因如此,剛剛劉赢才沒有立刻對他動手。
“行刺的事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安心住下,隻要别來煩我就成。”劉赢道。
郭杭聞言倒是吓了一跳,身子後仰做出遠離動作,“行刺結束?所以你是來躲避錦衣衛追殺的?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劉赢斜眼看他,“來不及了,你之前的行為任誰看都是我同夥,準備好同我一起死吧。”
郭杭愣了一下,随即擺正身子,恢複笑臉,“能與阿赢姑娘一同赴死,倒也無憾。”
“有病。”
“哈哈哈哈。”
見劉赢似有心事,又不肯透露,難得有機會與她靜坐片刻,不想打破這份甯靜,郭杭便不再開口煩她。
月黑風高,兩人靜坐良久,劉赢轉頭一看,發現郭杭竟然卧在屋脊上睡着了。
嘴角微抽,伸腿就是一腳。
“滾回自己房間睡去。”
“......”風流倜傥的魯秀再世郭公子就這樣從屋頂滾了下去,毫無形象地扒着房檐懸挂半空,痛聲控訴,“虧在下還打算與你同生共死,阿赢姑娘好狠的心呐。”
劉赢冷眼掃過去,正要警告他小點聲别給她惹事,忽聞遠處傳來一道女子驚叫聲。
她立刻飛身下樓,向聲源地趕去。
郭杭也連忙松手落地,跟了上去。
事發于池塘附近,而池塘距離下人住所較遠,負責守夜的兩名小厮又躲起來吃酒,現在睡得正香。
劉赢和郭杭趕到時,池塘附近空無一人。
今夜陰天,黑漆漆的很難遠距離視物。
“我去看看。”郭杭知劉赢不想暴露,主動上前查看,讓她躲在廊下等待。
他率先朝池塘邊唯一可以藏身的假山走去,隻發現一個包袱,随後四處看了看,并未發現人影。
随意掃了眼池塘,水波粼粼,魚兒們四處遊蕩。
他微微皺眉,返回去同劉赢道:“我們來晚了,你繼續躲着吧,這兩日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露面。”
劉赢挑眉,“何意?”
郭杭無奈攤手,“本以為韓兄能夠安然至今,韓府已無危險,看來并非如此,具體發生何事要等明日才知,我可不想被人誤會,得趕緊回房去了......你晚上有地睡麼,要不要和我去擠一擠?說不定還能互相證明清白呢。”
劉赢臉一黑,他确定這不是要毀她清白?
望着她毫不猶豫轉頭離開的背影,郭杭無聲笑了笑,随即往自己的客房走去,卻沒料到韓棟正在他房門口鬼鬼祟祟地側耳傾聽。
“秀玉這是在做什麼?”
韓棟被吓了一跳,披在身上的外衣差點掉落,他連忙攏住衣服站直身子,又驚又吓地看向郭杭,“深更半夜,郭兄怎麼從外頭回來了?”
郭杭疑惑地打量着韓棟,“晚上吃太多出去遛遛食罷了,秀玉尋我有事?”
“啊,我方才被奇怪的動靜吵醒,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便過來瞧瞧,郭兄無事便好。”韓棟沒說的是,他聽到女子哭聲從郭杭房間方向傳來,還以為他迫害府中丫鬟,這才悄悄出來查看情況。
如今看他衣衫整齊地從外回來,一手背後似乎藏着什麼東西,雖不信他遛食的說法,卻也放心不少,忽然有些後悔過來,如果當真親眼目睹郭三少爺犯罪,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