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到是心狠手辣……”那劍鋒從蘭清月的臉側擦過,再偏一點點他的臉就花了,可他偏偏沒有覺着不高興,反而想要伸手去摸陸晔的臉,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這麼個小丫頭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騙過了所有人。
陸晔壓根沒想過她的馬甲掉了,不太會駕馬的她,隻能一邊模仿車夫,一邊用極少的精神力安撫馬匹,萬幸這些拉車的馬平日都有受訓,就算經曆了箭矢偷襲,也很快平穩的朝來時的路奔去。
回去的路,她來的時候已經記住,奈何那批不知從哪裡來的黑衣人,居然窮追不舍。他們的馬車在前面跑,黑衣人在後面追,然後疑似蘭清月的人在後頭追着黑衣人,估計路程再拉遠一些,還能看到紀尋文帶着侍衛騎馬而來。
“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兒!”陸晔一甩缰繩,加快了馬車速度,然後反身跳上車架,拔劍擋在四周,這時候沿路估計有弓箭手埋伏,就連蘭清月都不得不從腰間抽出長鞭,将車廂護住。
陸晔回頭看了看那些越來越近的黑衣人,隻覺得太不科學,自打人類從藍星去了宇宙開辟新的星系,哪怕後面因為星系各種因素的變異,産生了精神力,也絕對沒有這種不靠外力,光靠所謂内力就能跑赢馬車的。
“要不你下去把人攔住了?”陸晔見蘭清月不知道從哪個口袋裡掏出幾枚飛镖,然後投擲出去,一排人就跟中槍了一樣,哀嚎一色倒了下去,她覺着這人既然可以以一敵百,那還不如發揮餘熱,反正黑衣人要找的是他,她們何必受他牽連。
蘭清月此時也有跳車的想法,然後下一刻他突然掀開車簾坐了進去,陸晔同時在車架上坐好,隻聽蘭清月在車廂裡吹出一串長長的哨聲,陸晔輕輕推了推車架上的車夫,看着他悠悠轉醒。
“發生什麼事情了?”車夫驚醒,吓出一身冷汗。
“剛剛遇到了埋伏,你被打暈了。”陸晔将缰繩還了過去,轉頭看了眼車後道:“還好三少爺及時趕到。”
話音剛落,馬蹄聲由遠至近,之前在車後窮追猛打的黑衣人也如同蠅蟲般四散而去,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沒事吧!”兩人一騎,侍衛将兩匹馬給了另外兩輛車,三少爺幹脆與侍衛同騎,顯然已經擺脫了後面的兵痞,“我遠遠見着好像有黑衣人……”
“嗯,估計是他們的埋伏。”誰的埋伏也和她沒有關系,陸晔隻要不涉及她的人身安全,她也沒時間舉報誰。
又隔一會兒,車廂裡才傳來姑娘們蘇醒的聲音。
此後一路平安,衆人經曆了寂靜的黑暗,再看着陽光撕破那片黑暗,釋放出它獨一無二的溫暖,偷偷的,幾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包括陸晔自己。
回到紀宅,已是晌午,陸晔和其他人一樣,又累又熱,她覺着跑上這麼一夜,自己都要馊了。好在紀尋文這個雇主還算有點良心,在馬車停穩之後,就讓陸晔先回去洗漱休息,不過晚上恐怕還需要去後宅回個話。
跳下車架,先将車架上的短劍還給紀尋文,之後順着車廂往前宅去,她實在太想念她的浴桶還有柔軟的小床。
“多謝陸小哥兒一路的照顧。”車窗簾拉開,蘭清月那張雌雄難辨的臉晃暈了周圍一衆小哥兒,隻可惜他隻對陸晔一人感興趣。
陸晔擺擺手,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稍後會備一份謝禮,還請小哥兒笑納。”
陸晔覺着不對,轉頭與之四目相對,那雙好看的眸子裡閃爍着危險的信号,好似一隻野獸被關在其中,隻要放開閘門,野獸便會奪門而出,肆意厮殺。
鼻翼間幾乎都能聞到那厮殺的血腥氣,陸晔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隻是随意的拱拱手道:“不必客氣,要謝,還是謝我家三少爺吧。小的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
然後,打了個哈欠,姿勢奇怪的走回了前宅,她的腿應該都磨腫了。
“由不得你。”低低如情人耳邊的呢喃,蘭清月放下了窗簾,原本出了纰漏該立刻回京的,現在多留幾日也不礙事,再者說,兵變和饑荒居然被瞞的那麼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