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見陸晔當真不管不顧,也是真的急了,他讓人圍堵馬車,甚至準備沖上去搶走李非手裡的缰繩。
“誰都不能出村,外頭都是時疫,你是要害死我們,前幾日就聽說你們帶着馬車來來回回好幾批人,是不是你們将時疫帶回來的,你們是不是已經賣掉了田地準備離開!”
陸晔越聽越不對,她就說梁家一向不敢得罪紀家,雖然有時候會時不時出來惡心人,但是大的地方一向能避就避,可看眼前的情形,這梁家分明就是想要挑起村民對紀家的不滿,就算村民再老實,可一旦面對生存問題,那就很有可能失去正常的判斷力。
再說賣地,這隻是小胡子胡謅,還是他們從誰那裡得到了滞後的消息,所以才笃定紀家的一部分田地被賣掉了。
沒容她多想,遠遠就傳來有人焦急的聲音:“老梁!禾子,禾子發病了!”
小胡子抖着嘴唇,看向周圍的村民,顫聲道:“傳來了,時疫傳開了!又有人發病了!”
陸晔隻覺大事不好,要是現在回頭,馬車肯定寸步難行,大伯的命估計要交代在這裡,她把心一橫,趁着所有人關注點都在遠處那人身上,她直接搶過李非手裡的缰繩就是用力一甩,馬匹吃痛,馬車的輪子轉的飛快,一路暢通無阻的往着大道上跑去。
衆人反應過來,多少有些擔憂,可這時疫還未确診,到也沒有太多的恐慌,尤其是那些租着紀家地的佃戶,心也偏着紀家,見沒了熱鬧也都回去了。
“老梁,人跑了。”拿菜刀的壯漢湊了過來道。
小胡子老梁到是徹底沒了之前的焦急,他摸着胡子尖兒冷笑道:“他們把人帶出去了也好,反正他們也回不來了,到時候因為這時疫又死三人,豈不是更可怕?這……隻是開始。”
“放心,順子去了。”
小胡子滿意的點點頭,眼中殺機四溢:“隻要所有人都相信,時疫是紀家帶回來的就行。到時候我們能拿到我們想要的,你們也可以拿到你們想要的。”
“我總覺着不對呢?”李非坐在車架上,雖然想不明白,可他某些時候特别靈光的第六感讓他坐立不安。
“嗯,圈套,我們還不得不進。”陸晔聽到遠處那人說得了時疫,她就想明白了,這就是個針對紀家的圈套。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他們耍了手段,大伯怎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就在他們從長谷村回來沒多久病了。
明明鎮上都貼了告示,連從府城回來的人都知道,可村長并沒有通知,村長又是個什麼情況,陸晔還得找個機會去查。
“那到底有沒有時疫?”李非覺着自己懵了,感覺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壓根沒有時疫!他們就是想捏造出有了時疫,才能栽贓給紀家,因為這段時間他們打着保護村民,隔絕時疫的旗号,不允許村民去鎮上,唯一有進出的就是紀家,我們還從長谷村帶回了一批人,這要是村裡有事,首當其沖就是紀家的緣故。”
所以,其實他們能不能帶走大伯,并不重要,不帶走就會被控制起來,大伯危矣,帶走……
陸晔讓李非将馬車盡量往大路的另一面跑,最好周圍能遇見人,可這陣子到處傳來屠村時疫的消息,真真假假,老百姓要麼跑了,要麼就躲在家裡,路上幾乎沒什麼人。
“低頭!”陸晔按住李非的腦袋,一把長刀飛了過來,她心中一喜,伸手輕松握住刀柄,慣性好像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此樹是我……”
随着長刀飛出,路邊突然竄出好幾個人,人人身着粗衣臉帶面罩,一雙雙眼睛兇狠的盯着身邊跑過的獵物。
李非驚魂未定,被這一呵,下意識就要往回看,被陸晔一拍後腦,痛得龇牙咧嘴。
“你管他們說啥,趕緊跑!”
馬車不但沒停,還奇怪的往路邊跑去,一直跑上了去另一個村子的小路。
“順子哥,我們的詞兒還沒說完呢!”隊伍裡一個個頭矮小的匪徒為難的說。
“順子,他們連陷阱都沒踩,繞過去了。”
“順子哥我刀……”
順子鼻孔撐大,兩眼發紅,在他的計劃裡,馬車應該先被長刀吓住,然後跌入陷阱,再被他們打劫的架勢恐吓住,最後他們就可以殺人越貨,完成任務。
“看什麼!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