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晔頭痛,幹脆繼續搪塞,然後以疲倦為由,将李非趕回了自己屋,李非臨走之前還扒在門框上問:“如果不是飛鴿傳書,那是不是咱主家有什麼消息樓?你明天要傳信給消息樓,然後就會有人給你送?”
陸晔無情的關上了門,接着深深的覺着她回去要告訴李嬸,小孩子還是不要看戲文的好。
不過,李非也提醒了她,通訊無論在哪個世代都十分重要,這一次哪怕她可以避開所有人潛伏回梅村報信,但她不能一直将李非單獨扔在鎮上,那些土匪一日殺不死他們,一日就不會罷休,她隻有一個人很容易分身乏術,等她走了,李非等人要是被找到了如何脫身。
隻是一個想法,陸晔暫時沒想好如何實現,可這信明日就必須送出去,不然他們一日未歸,紀家肯定對梁家沒有防備。
已經想好明日把李非交給陸步信後她就白日溜回紀家,陸晔實在忍不住困,就倒在用采買錢買回的新被褥上,柔軟舒适除了貴沒有毛病,是那麼的絲滑柔軟還溫暖……
絲滑?陸晔一個機靈睜開了眼睛,她身邊不知何時躺了個一身黑衣的大美人,大美人未施粉黛,并未束起的烏發鋪撒在床鋪之上,宛如綢緞,與白色的被單有着鮮明的對比。大美人的雙眸欲語還休,盈盈似有水色,陸晔從未在哪個少年身上看過這樣的眸子,這明明是書上說的描寫女子的一對含情目。神色微晃,她又暗惱,若不是今日為了躲避陷阱,她何苦用盡了精神力,以至于少了警覺。
“怎麼今兒沒回去?我原想着今兒給你謝禮,你卻不在房中,到是跑這裡躲懶來了?”蘭清月已去了女子打扮,變成了蘭清越,可那一身的軟骨頭到沒讓他陽剛到哪裡去。
“你怎麼出來了?”這話問完陸晔就覺着自己被美色降智了,這人能忽男忽女,手下還有一幫黑衣人,一個村莊裡的刁民如何能困的住他。
“想你,自然出來找你了。”少年湊了過來,仔細觀察着陸晔,就覺着身邊的人都瞎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們怎麼能發現不了,還與之稱兄道弟的。
陸晔知道這人就是個口花花,估計行動上也是弟弟,所以這話根本沒入了耳朵,她就當蘭清越出來有事要辦。
“涼州的州兵是你弄來的?”陸晔記得書裡并沒有過多描述長谷村的後續,隻說府城有捕快過去善後,也不知道是作者沒有描述,還是蘭清越是那個唯一的變數。
蘭清越在床榻上一翻身,面朝幔帳頂端,覺得無趣道:“那麼多死人不處理,這天那麼熱,弄了病出來我也要跟着倒黴。”
陸晔聽着他的口氣,知道他不想提這些,于是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為啥假扮女子,你是真的蘭清月,還是借了身份?”
說到這裡,蘭清越不困了,他慵懶的滾到陸晔身側,鼻尖幾乎對着陸晔的鼻尖,與他女裝不同的是,蘭清月身上有蘭花的香氣,可他身上隻有幹爽的皂莢香。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看出來我不是個女子,我難道不美嗎?還是我哪裡出了破綻?”
陸晔控制着自己,以防自己逃跑對方暴起,她看着蘭清越那雙求知眼睛,心裡努力編着瞎話,她總不能說她的精神力能看透很多東西,蘭清越第一次在她面前她就看明白了,第二次看到他穿女裝,她還以為蘭清越有什麼特殊的愛好,畢竟在星際這種情況的人很多,大家已經非常包容了。
“直覺?”
蘭清越的笑意淡了一些。
“那個,我天生敏感,你看我是個手藝人,如果不注重細節根本沒法好好修複物品,對……對吧。”陸晔冷汗都要出來了。
蘭清越半信半疑。
“沒錯,我就是那種很容易看透本質的人,我也很苦惱啊,所以我沒朋友。”陸晔咬咬牙,企圖蒙混過關。
“也是,也隻有我看出,你是個女孩子……看來我也很敏感。”蘭清越也沒說信不信,到是放過了陸晔。
又過了一會兒,陸晔眼瞅着面前這人都要閉上眼睛了,不由的小聲道:“你不回去嗎?”
“我今天……就要睡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