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嗔怪道:“你到真是不怕死。”
“你們是來找東西的吧。”陸晔也不是傻子,房子都拆成這樣了,都不知道被搜過幾輪了。
“小孩子還是少知道那麼多的好。”嚴重的失血讓蘭清越體溫下降,意識模糊,但他仍舊強撐着抱住陸晔,不想自己成為她的累贅。
陸晔隻是低笑,并沒再問,想必他們什麼都沒找到。
繞出叔老太爺的院子,陸晔帶着人去了大夫的住處,将大夫留下關于能包紮止血還有解毒的藥物洗劫一空,蘭清越比陸晔更懂藥理,撐着分辨完藥粉就半昏迷了過去,直到陸晔将人送去旁邊廂房,面無表情開始解人腰帶的時候,才被迫清醒。
“咳咳咳……你要幹嘛?”
陸晔将身邊的藥瓶擺開,又把蘭清越自己随身帶的藥包拿了出來,挑揀一番,就準備繼續扯蘭清越的衣衫。
“小丫頭,别急啊,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孩子來幹……咳咳咳……”蘭清越分明痛到冷汗直冒,卻還有心情和陸晔開玩笑。
“你再不止血就要死了,等你死了之後去下面找鬼開玩笑去。”衣衫糾纏的不好理清,陸晔幹脆用力一扯,黑色的夜行衣成了碎片,就連裡頭的亵衣也變得破破爛爛,幾道幾乎緻命的傷口鮮血直流,皮肉外翻,幾次往上頭撒藥粉,都會被濃稠的鮮血沖散。
顧不了太多,陸晔一邊多撒了些粉,一邊悄然的釋放精神力,在星際精神力可用的方向很廣泛,在某種程度上還可以幫助提升身體強度,加速傷口愈合,陸晔也沒有去過軍校,她的精神力運用除了星網和學校的淺顯基礎教育,都是自己摸索得來,創造什麼醫學奇迹是不可能了,幫助止血還有些用處。
“唔……”毫無防備的蘭清越身子輕顫,藥物覆蓋的劇烈疼痛加上精神力刺激的酥麻,讓他差點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長發已經被汗濕透,慘白的肌膚上青色的血管微微浮現,帶着脆弱感,是中毒的迹象。
“你可真狠心。”感受到陸晔有些粗魯的替他綁上紗布,蘭清越抿了抿唇,居然帶了委屈。
“我要狠心,你早死了。”陸晔的心就跟石頭做的一樣,半點沒為美人垂淚增加一點點的心理愧疚,拒絕道德綁架。
蘭清越的血止住了,身體發冷的情形依舊沒有好轉,陸晔一摸額頭知道這人開始發熱了,可中藥她不會熬,也不知道他身體中的毒會不會和别的藥材沖撞,就想着好歹多拿幾床被子,先暖起來再考慮帶人去找大夫。
陸晔要走,蘭清越發着燒都要作,一下鑽進陸晔的懷裡,将頭貼在陸晔的小腹上,哼哼唧唧不滿道:“你是不是要抛下我走,你個負心的女人。”
“我要去拿被子,還有,我是個孩子不是女人。”陸晔不是遠古人,對男人女人沒有刻闆印象,未來的人什麼性情都有,她大學同宿舍的小甜餅還找了個比她還妩媚妖娆的男人結婚,她也對蘭清越沒有任何歧視,做什麼工作不是吃飯,隻是這小子的工作更危險而已,要她穿越到殺手身上,這會兒估計殺手老大都給她宰了。
蘭清越對人的态度極為敏感,那些心疼的,貪婪的,惡心的,殺戮的,鄙夷的情緒,他見過太多太多,就算掩飾的再好,他也能看透,可偏偏陸晔是不同的,他先好奇與陸晔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他的僞裝,後迷惑與陸晔看待他的目光。那清澈的,沒有一絲波動的目光,他幾乎沒有從任何人的目光裡見過,一開始他以為她還小,很多東西還不能理解,之後卻發現她其實懂得足夠多,隻是平常對待,就跟對待其他人沒有區别。
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蘭清越抱着陸晔,小聲嘀咕:“你快點長大吧。”
長不長大和蘭清越有啥關系,陸晔就要拉開他,卻發現他主動把手收了回去。
不能理解,幹脆就不要理解,廂房裡的被子有限,陸晔準備去旁邊的廂房找一找。
陸晔一走,蘭清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先是噴了一口黑血,然後捂着胸口看向門外道:“我今兒居然能讓列位出手,也算死得其所了。”
房門無風自開,院子裡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三人,三人蒙面,各站一角,好似沒有交集,卻也堅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