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三人,一路上他們都沒什麼機會商量事情,就是趕路時也要時刻注意着他們的狀況。
消息都問完了,他們能主動逃了再好不過,隻希望那幾位千萬不要辜負她的期待。她可是特地為此讓伏玉點穴時放了水。至于那壓制内力的丹藥,其實藥效根本到不了一天,最多天黑他們内力就會恢複了。
說完白榆就率先到前方查探,其餘人很快跟上,薛明輝還沒想通落在最後。盛元冉本在前面,回頭時見他一臉沮喪與其他人耳語幾句,稍等了一會,待薛明輝過來後關心道:“掌櫃的,你怎麼了?”
薛明輝将自己的苦悶和盤托出。盛元冉十分不解,道:“掌櫃的,你怎麼會這麼想?這不是很正常嗎?”
哪裡正常了!别人遇見他們完全是倒了大黴好嗎!薛明輝在心裡反駁,但他還是想聽聽盛元冉的見解,于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盛元冉道:“你不是都說了我們是反派嗎?反派抓幾個人怎麼了?那不也是我們辛辛苦苦抓的?既然是我們辛辛苦苦抓的,那不就是我們的辛勤勞動的成果?既然這樣,成熟的果子要自己跑了,會遺憾不是很正常嗎?”
好像很有道理……
薛明輝點點頭,忽地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看她,脫口而出:“你就這麼接受要成為反派了?!”
盛元冉眨眨眼,莞爾一笑,樂道:“掌櫃的,你真好騙。”
言罷,她施展輕功,幾步跳到前面,又回頭對薛明輝一笑後走到白榆身側去。
二人聲音不小,一番對話前面聽得清清楚楚。江崇回頭對薛明輝道:“叫你每次都糊弄小盛,今日算是遭了報應。”
“是你,江崇!”你教的小盛歪門斜道!
話才出口他又覺得不對,小盛這理論,倒像是白榆的路子,奇奇怪怪,貌似有幾分道理,但仔細一想就能發現不對。
末了,他得出結論:定是江崇和白榆二人共同的主意!一個撺掇小盛,一個教小盛怎麼胡說八道!說不定伏玉和竺晏也知道此事,一群人聯合起來逗他!
真是可惡!
他哀怨地看着前面一群人,小跑幾步跟上去,絮絮叨叨說他們行為不對,将先前的想法抛至腦後。
*
太陽落山之後天黑得極快。一隻蚊蟲不停在古一然腦門盤旋,飛來飛去,嗡嗡聲震得他腦仁疼。
忍無可忍,古一然一手抓住飛蟲,蟲子在他掌心結束了它這一生的生命。
“看你還敢不敢嚣張!”古一然如同打了勝仗的将軍一般驕傲。
察覺到另外二人長久炙熱的目光,他摸了摸臉,确定并未沾上什麼東西後問:“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七弟,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嗎?”安靜須臾,厲垣才道。
古一然不解其意:“有哪裡不對?一隻蟲子而已,有什麼捉不得?我總不至于捉不住吧。”
慢着……
古一然當即理解二人意思,調動内力周身遊走一圈,喜道:“我内力恢複了?”
“不止如此,你的穴道也解了。”季月補充道。
古一然欣喜若狂,當下幫二人解了穴,道:“四哥,六姐,你們也快試試,說不定你們的内力也恢複了。”
季月和厲垣早在他開口時就試圖運氣。檢查再三後,厲垣道:“我的内力也恢複了。”
季月颔首:“我也是。”
厲垣道:“那群人實力不明,不宜硬拼,我們還是回去和他們商量之後再尋機報仇。”
經過兩次被抓,季月和古一然對此并無異議。在原地調息片刻,三人當即離開此地,臨走前将草叢擺成原來的樣子。
不敢往回走,于是三人一路西行,隻走山路,并時不時停下觀察有沒有跟上來。
走了約莫兩刻鐘,季月突兀停下,另外兩人瞬間警惕起來。厲垣問她:“怎麼了?”
“我好像聽見了琴聲……”季月不确定道。
像是應和她的話一般,琴聲漸漸清晰起來,聲音越來越近,其中似乎還藏了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