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你的感覺又來了。”林靜川說。

“真的，好冷。”姜楓繼續說。

“好像天氣預報說今天小雪來着。”沈南秋說。

“前兩天還不是說小雪但是也沒下啊。”林靜川持續潑冷水。

“但是好像其他地區下了，隻是我們這沒下。”趙婉希說。

“那也應該輪到我們這了，該我們這下了。”姜楓說

林靜川把東西放下，沈南秋跟着也将東西放下“就在這放嗎？”

林靜川點點頭，環顧四周，這邊空曠一些，要安全一些。

“可是對面就是養老院吧。”沈南秋扶着眼鏡往對面看。

“會不會吵着他們。”趙婉希也說。

“這才幾點啊，大過年的誰睡那麼早，況且養老院裡燈還亮着呢，這都沒人，肯定沒人放煙花，我們放煙花分他們看。”姜楓說。

不遠處傳來鞭炮的聲音，四人這才發現有一些小朋友在不遠處摔着炮仗。

多說無益，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始行動，四人分别從塑料袋裡掏出包裝五顔六色，奇形怪狀的煙花。燃燒起來以後，綻放出的火光同包裝一樣炫目，劈開了黑夜，雖然轉瞬即逝卻依舊令人感到開心。

但是這樣的開心并沒有持續太久，由于大部分都是姜楓家小超市裡去年的存貨，有一些或許過期或是本身質量就不過關或者保存方式不善，總之點燃後沒有什麼反應并且接連好幾個都這樣。這讓組織者姜楓有些許愧疚，趙婉希輕輕抓住姜楓的手以示安慰，但是姜楓臉上仍然寫滿了自責。

姜楓看着一旁灑落在地上的塑料袋，他們挑挑揀揀放了一些後，這些剩下的基本都是不行的，早知道不應該全拿庫存出來的，應該拿一些新的。姜楓的目光一直落在地上殘留的煙花上。

林靜川蹲下去在塑料袋裡翻找，姜楓說；“應該沒有能放的了，感覺剩下的都不好了。”林靜川并沒有立刻搭話，隻顧着自己挑挑揀揀，随後選中一個放在地上，點燃後退了回來。

即使感覺綻放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四人還是盯着那個被林靜川放在地下的煙花。

等待一會兒後，煙花并沒有綻放“看吧，沒……”姜楓剩下的幾個字被淹沒在綻放的煙花裡，煙花一下子升騰起來，快速地劈開黑夜，傳來溫暖的亮光，雖然很短暫，但是大家臉上都綻放出驚喜。

“是不是沈南秋你運氣不好啊，我拿的就能放出來。”林靜川對着沈南秋嘚瑟地說。

“你運氣才不好呢。”沈南秋說完正準備低頭往塑料袋裡扒拉。

姜楓卻搶先一步，将塑料袋重新打上結，嚴肅地說：“太危險了，這些還是别玩了，誰知道它什麼時候炸，怪吓人的。”

霎時間，四人之間很安靜，除了不遠處小孩摔炮仗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

寒風刺骨，天氣冷得不像話，但似乎此刻氣氛更勝一籌，林靜川打着哆嗦說，“再買一些回來放不就好了，多大點事兒。”

見三人還是沒啥反應：“不是，你們玩盡興了嗎，要我說還沒那邊那幾個小屁孩玩得開心呢，出都出來了，現在時間，地點，人都準備好了，不就差點東西嘛，再買一些來就好了。”

林靜川說完趙婉希立馬接上：“對，而且這些本來就是前幾年的，前幾年的煙花還能在今年綻放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可以買一些新鮮的，今年的煙花來放。”

“對啊，我們看到了前幾年的煙花，就當我們前幾年也是一起過的。”此話一出，三人集體将目光移到沈南秋身上。

“看我幹嗎？”沈南秋弱弱地問。

臉上的陰霾尚未掃去的姜楓慢慢吐出：“怪惡心的，聽起來。”

“我以為這會是你的風格，你會說很浪漫呢。”林靜川一臉詫異看着姜楓，姜楓臉上的陰霾掃去，換上了一臉的離譜。

不遠處傳來小孩的笑聲，持續了很久，與四人的沉默格格不入，趙婉希突然莫名地想笑，沒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啊。”姜楓故意皺着眉頭問趙婉希。

“就是感覺好笑啊。”趙婉希稍微停了下來。

但是不遠處小孩的笑聲就仿佛背景聲一樣，還在持續不停地響起，笑聲是極具感染性的，大家最後都忍俊不禁。

笑一笑便好了。

“出來玩，高興就好了，大家都很高興啊。”林靜川說。

“我同意。”

“我也同意。”沈南秋緊随其後。

林靜川從兜裡拿出現金，遞給姜楓。

林靜川一改平日怼天怼地的說話方式，特别認真地說：“大家一起出錢重新買一些回來放就是了，真的玩得很開心。”

姜楓沒有立馬接過錢，趙婉希開口：“林靜川說得對，大家一起再買一些回來就是了，現在也還早。

姜楓将林靜川的錢推回去：“先拿煙花，再算錢吧，給你們算進貨價。”姜楓終于恢複了活力。

“可是，這趟公交還要很久才到。”沈南秋把頭從手機中擡起來。

“打車呗，公交太慢了。”林靜川說着往路邊走。

正巧攔住一輛出租車。

“我可不去啊，車是我攔下來的。”林靜川說。

“那我……”沈南秋搶先一步說出：“我跟着去吧，”沈南秋看着趙婉希繼續補充：“畢竟我比你力氣大，可以多拿一些過來。”

“還是他跟我去吧，多拿一些來，玩個痛快。”姜楓對着趙婉希說。

“哦吼。”林靜川像是個小孩子似的，發出興奮的喊叫聲，“說好了，多拿些過來。”

“知道了，你們就等着我們回來吧。”姜楓透過車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