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和誰都可以聯,偏偏屈曆洲處處委曲求全,讓她不得不思索一下,他究竟能為外面那個女人做到什麼地步。
他這番萬事周全的态度,很自然讓她想起昨晚,這男人也是這樣為了那個小金絲雀,對自己百依百順。
想到這兒,她繞到屈曆洲正面,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他。
看見他眼神柔和淡然,姿态貴氣端方,就是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下巴隐約透出成片泛青的胡茬,映襯眼下烏沉的眼圈。
她猜也是沒睡好。
忽然間,遊夏不悅的情緒又轉變了,忘記剛剛傭人給的不痛快,對着屈曆洲狀似關心,但調侃的語氣帶着挑釁:“怎麼這麼憔悴啊?昨晚沒休息好?”
屈曆洲垂眸,的确有幾分憊懶地靠在門框上,看着她低聲應答:“嗯,有點。”
“我已經睡醒了。”她假模假式地展露好心,“要不你進去補個覺?”
視線越過他肩膀,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可以回‘婚房’補覺。
屈曆洲擡腕看了眼表:“今天行程緊湊,要趕航班參加一場慈善晚會。”
在遊夏看來,似乎隻是出于尊重和豪門夫妻的禮貌,他順帶征詢了一下她的意見:“你要陪我一起參會嗎?”
遊夏仿佛是聽到什麼笑話,有點笑得精神起來了:“什麼慈善宴會啊還用得着我出馬,這點小事你屈大總裁還辦不妥?”
屈曆洲是最能适應她陰陽怪氣的人,直接拿出手機,把邀請函亮出給她看。不會羞惱不會發怒,而會認真回答她每個輕重不一的問題:
“港島雲喜中心和紅十字會共同創辦,以‘家庭’為主旨的慈善會,保密捐贈會場,全程佩戴面具。”
他在為她簡短介紹今天的行程活動。
然而遊夏剛聽到開頭兩個字,就完全注意不到後面的内容了。
港島……
港島?
這個地方怎麼這麼耳熟呢?
她沒有去過港島,但是她确定自己對這個地方非常耳熟。
“我們是一個家庭,你和我共同出席的話,會更切合主題一些。”屈曆洲說完最後一句,就放下手機,靜靜等待她的回應。
他話音落定的同時,遊夏也在霎時間想起,港島究竟是什麼地方。
——是她暗中查到的,屈曆洲窩藏金絲雀的地方。
遊夏的眼神冷下來,唇角微勾,表情明明暗暗情緒難辨。
她很少露出這種神态。
屈曆洲眉梢微動,低頭壓近距離,嘗試解讀她無聲的句意。
遊夏心裡已經清楚明了,乃至百分之一萬确定。屈曆洲參加慈善晚會是假的,隻是為了給幽會小情人打掩護。
否則何必要千裡迢迢跑到港島,還是個匿名捐款會,哪個資本家會樂意幹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善舉?
再結合屈曆洲清淡無謂的态度,這就是他料定她一定不會陪同出席了吧。
屈曆洲敢算計到她頭上來?
她旋即眯眼,頂上他的視線,眼睛瞪得分外淩厲。
……嗯,她頭頂又在冒火了。
這次是為什麼?
屈曆洲錯開她刀光逼人的視線,又看了眼電子邀請函,難免不明所以。
惹到她了麼?
他一時錯讓的眼神,更讓遊夏笃定,他絕對是做賊心虛!
遊夏很清楚,現在的聯姻隻是暫時的利益共同體。
屈曆洲這樣的人深藏不露,做大事前從不預演或是透露風聲,當時結婚就是如此,突如其來的婚禮直接把廈京股市都炸出兩重波動。
她是毫不懷疑,屈曆洲正在暗裡蟄伏,遲早有一天會把她踹下屈太寶座,抱得美人歸位的。
可笑,真當她是吃素的呢。
從來隻有她玩剩下不要的。遊夏決不允許自己陷入未來的狼狽境地,既然早晚都要散夥,那她必須要做先提出離婚的那個人。
既然要掌握離婚主動權。
她就必須讓他做過錯方。
既然都不清白,
那就先下手為強,揪出他婚内出軌密會女人的把柄。
屈曆洲擡指揉按眉心:“不需要有負擔,不喜歡就拒絕,吃過早飯我先送你回家……”
“誰說我要拒絕?”她氣勢十足地打斷他的話。
屈曆洲身形稍頓,移開手擡眸,恰好撞上她滿眼笑意裡的狡黠精光。他稀微挑了下眉梢,有點沒懂她那張漂亮臉蛋上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這不重要。
因為遊夏的下一句回答,自會哄他開心。
她眼角挂上莫測深晦的笑意:“我要去啊,我們一起……去參加晚宴。”
去風風火火抓、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