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不甜,你嘗嘗。”關心又跟他招手,“你吃完過來看。”
“看什麼?”他三兩口解決掉,走向她。
“看花。”關心把胳膊伸過窗外,“等太陽弱一點,我帶你過去,漂亮得不得了。”
“聽導遊的。”蔣誦凝眸在她發頂,帶點揶揄的語氣。
關心仰着下巴瞥他一眼,“那請你把導遊的充電寶拿過來,謝謝。”
她把遊戲界面展示給他。
這大概是一款經營模拟類的小遊戲。
蔣誦:“這遊戲也費電?”
“兩三個小時了。”關心又把自己等級給他看,“我高一時候玩的,今天突然想起來又下回來了。”
蔣誦看她神清氣爽得退出遊戲,删除軟件。
被她這摸不着頭腦的操作整笑了。
關心回他:“這遊戲比較适合我高一玩,沒意思的時候打發時間。”
“你還會有沒意思的時候。”蔣誦幫她把充電線插上。
“我高一就是很沒意思。”她雙腳平穩踩地,站起身幾步邁到沙發邊,把身體全部重量都壓進沙發裡。
“四中很無聊,我不想出門玩,反正就是閑。”
關心不願多說,也沒什麼好說的。
“還好我來一中了。”
這是她當時朝父母撒潑打滾做的最正确的決定。
或許是手機玩太久眼睛累,她倒在沙發睡了快一個小時被蔣誦喊醒。
“再睡下去你脖子要疼上幾個小時。”
一開始她上半身斜靠在沙發靠背,後來他塞了兩個靠枕放她旁邊,哄着她半躺下去睡。
但不管哪種姿勢,睡起來都不舒服。
關心一邊揉眼睛一邊轉脖子,看眼窗戶道,“我洗個臉就出門。”
山坡不遠,沿着小路走個十來分鐘就能到頭。
花圃就在山坡下一塊地。
下午四點的太陽偏橙色,打在花草枝葉上,蒙上金色的光芒搶占了一絲花草本來的顔色,卻也很紮眼,像關心說的,很好看。
關心兩手放在眉前遮光,往遠了看,“我小時候應該就在那邊走丢的。”
蔣誦聽她在回憶,中午山伯伯說笑似的也提了這事,他記住了。
“不對,應該是這邊。”關心右轉九十度,“應該是那個林子。”
“你真是路癡?”蔣誦好笑地調侃她,這麼一會她指了三個方向。
關心:“你路癡!我忘了而已。”
“路癡不要緊,記得别亂跑問題就不大。”
“我隻是小時候貪玩,而且我不認識這裡才會迷路。”
“現在認識了?”他問。
“廢話,我肯定認識。”
蔣誦若有所思地點頭,環視周圍:“你現在往東走到花圃對面,左轉進林子,能自己走回院子?”
雖然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關心記住他問題默默在心裡規劃路線。
可她根本沒走過那邊,而且進了林子誰分的清東南西北。
“我為什麼要去林子裡面?”她有點心虛地回。
“是啊,你為什麼要去林子裡面?”蔣誦拿同樣的字眼反問她,眼裡帶笑。
吃飯的時候山伯伯還說她前年亂跑進林子找不着家,手裡有手機拿導航也導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最後快天黑了害怕才打電話坦白,不然又得丢。
“你好歹毒。”關心惡狠狠地瞪他。
蔣誦不跟她開玩笑,正色道:“不是說你不能亂跑,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世界各地全須全尾地回來。”
關心:“啊?”
蔣誦補充一句:“在不考慮意外發生的情況下。”
“比如迷路。”以及更多難以想象的危險。
聊這種沒什麼用處的話題幹什麼,關心拒絕跟他交流:“我很少亂跑!前年是我看見兔子才會追過去。”
蔣誦:“不是怕你亂跑,是怕你丢。”
“我看着就那麼像傻子?丢你個頭。”她轉身就走,煩死了。
說不得罵不得,蔣誦閉了嘴。
他就來了這幾次,如果沒有山伯伯和其他叔叔阿姨的分享,他不會知道關心其實膽子這麼大,哪都敢走。
而這還是她僅僅在這片土地發生過的小意外。
蔣誦無奈跟上她,不再繞彎子:“總有萬一,長個記性比較好。”
“你真煩,我用手機導航不行?”
“你确定每次都能看懂導航路線?”
“我能!看不懂我就朝一個方向走,白天跟太陽,晚上跟月亮,遇岔路我就右轉,等人來找我。”
蔣誦沉默兩秒,她說得不無道理,認不得路,朝一個方向走,至少被人找到的幾率會大。
蔣誦:“你确實算不上一個傻子。”
關心:“你是!”
五一假期最後一天。
梁晨曦他們知道蔣誦搬去關心樓下住,一個個都竄到蔣誦的新家裡去。
段嘯:“啧啧啧,這搬家速度。”
尤澤霖:“來都來了,咱不去拜訪一下關心?”
蔣誦在房間對他們的叽歪充耳不聞。
提到關心才冷冷地給了個眼神:你敢。
尤澤霖翻個白眼。
甯盛風:“護花使者做到你這份兒上。”
梁晨曦立馬接上:“真是夠夠的!”
“哎,這什麼玩意兒?”梁晨曦走到蔣誦床頭,盯着水晶球道,“這不女孩兒喜歡的東西?咋的,你要送關心啊?”
說着,梁晨曦伸手要摸。
尤澤霖眼疾手快拽住他,“聽哥一句勸,别碰。”
蔣誦也在這時候回頭看他。
段嘯藝高人膽大作勢要拿起來欣賞:“有什麼不能碰的,金子做的啊?”
不等他碰上,蔣誦聲音傳來:“你爪子動一下,我讓你滾着出門。”
段嘯:“我靠,是不是人?”
尤澤霖沖他微笑:“哥哥我上次碰了一下,帽子差點被這狗東西扯掉。”
甯盛風掃視一圈,算是發現了什麼不一樣,這房裡的裝飾品多了不少,沒一個是蔣誦的風格。
包括桌上的花,門上的樹葉子……
甯盛風:“我說,别太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