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

他逆着人流大步走過來，什麼都沒變，臉上的笑依舊耀眼。

“不怕曬？光傻站着。”

蔣誦想牽她抱她，礙于人多生生忍住了。

“塗防曬了。”她答。

一個月見不着關心，剛遠遠瞧一眼就狠狠撞在他心上，蔣誦擋在她身前，遮住太陽光：“盼星星盼月亮，真把你盼來了。”

“牽個手？”他真受不了，女朋友乖乖巧巧站在面前，心髒填滿的感受簡直太好。

“不行。”

“不行就不行。”蔣誦樂得沒邊，繼續問，“先去學校看看？還是去吃飯？”

“好熱。”

“上車，帶你去吃飯。”他跟她并肩走，餘光瞥見她穿的短裙，“腿上塗了沒？”

“塗了。”

車上。

蔣誦關了車門安全帶也不系，轉身低頭親在她嘴唇上，一觸即離，猶不滿足地說：“想死你了。”

這還是在車裡，關心推開他，罵他：“别親我。”

他解釋：“就一下。”

關心：“你開車。”

路上，蔣誦時而偏頭看她小口喝水的模樣，時而看她低頭刷手機的側臉。

注意她手機殼的藍色邊框才開了口：“手機翻過來我看看。”

關心不明所以，把手機背面朝上。

蔣誦單手掏出手機，放她懷裡，意思不言而喻。

他現在黑色的手機殼跟她上一個白色手機殼是一對。

“我忘記給你了。”她換手機殼很頻繁。

蔣誦：“你最好是忘記給我，不是忘記給我買。”

關心把他手機放中間，無意間看到他的屏保，還是原來那張照片。

六月份蔣誦拍的，當時在他家，兩人面對面在桌上吃外賣，她有意調戲蔣誦：“你吃東西怎麼也這麼好看？”

蔣誦：“是嗎，以前沒少偷看我吃東西吧？”

關心雙手手臂疊放在桌前：“嗯，帥爆了。”

“來，再說一遍。”蔣誦擦擦手，掏出手機對着她，“記住你說過的話。”

關心保持不動，眸光熠熠，白淨的臉上滿是得意，面對鏡頭倒打一耙：“食不言，你這個習慣不好。”

那天的客廳特别亮堂，陽光投在她的臉蓋不住眼底光芒，關心沖他笑得愉悅，清麗柔和，氛圍和時間都正正好，拍照按下去時蔣誦霎時恍惚，他腦海中貪婪的，想和關心生活一輩子的幻想與此刻重合。

那張照片裡，關心隻占照片的六分之一，其餘桌上吃一半的外賣，身後挂着裝飾畫的白色牆壁，牆邊的置物台擺着她挑選的各式裝飾品，地闆上溫熱的太陽光，都因為她的存在而鮮活，一切美好的難以言表，像假的。

到了餐廳，蔣誦直截了當選了包間，時間還早，他沒急着讓上菜。

“還生氣呢？”他摸摸關心半邊臉，抱着她不撒手。

關心：“沒有。”

她隻有那天生氣，氣蔣誦事事以她為先，現在隻有羞愧和害怕，懦弱地不敢說出真相。

“不氣，那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他情不自禁往她臉上親。

“因為你離我太近了。”她随口胡謅了個理由。

“想你，沒辦法。”蔣誦堵住她的嘴，舍不得離開。

靜谧的空間裡，細微聲響刺激耳膜和感官，蔣誦在她煩躁之前結束接吻，與她額頭相抵，雙手撫摸她臉頰柔聲道歉：“不氣了，我真錯了。”

咫尺之間，關心顫動着眼睫鼓起勇氣直視蔣誦眼睛，避開一點距離，唇角翕動：“我……”

她不敢面對。

“我想你。”關心兩支胳膊緊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頸側。

蔣誦莫名有股奇異的擔憂，卻在關心簡單三個字下徹底心軟，抛向腦後，笑着安撫她，“想我還不讓見面，還是你能忍。”

“想我那還不親兩下？”

懷裡的人蹭他更近，蔣誦輕拍她腦袋，“你什麼怪癖，喜歡親脖子？”

關心嘴唇貼在他那塊皮膚，一言不發。

“親吧親吧，随便你親。”

軟綿綿的，蔣誦說不出有多喜歡這種感覺，轉頭又含住她的唇瓣。

半晌。

蔣誦注視她嫣紅泛着水光的嘴巴，問道：“怎麼這麼紅？”

關心感覺嘴唇發麻：“閉嘴。”

蔣誦略感抱歉地快速輕觸她嘴巴：“本來也不張嘴。”

啪！

關心一巴掌呼在他下半張臉，掌心停留在他雙唇死死捂住：“有病。”

他笑得不行。

“煩。”關心松了手，拿紙巾使勁在手心摩擦，“都是你的口水。”

蔣誦捉住她手腕：“嚴謹地說，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