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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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豊朝劍南道以西,名為西州,高山深壑,大漠原野,數百部族星落其上,多年來屢屢襲擾豊朝邊境。

但因西州王後所屬丹蚩部落騎兵兇悍,一旦正面開戰必引生靈塗炭,而豊朝國至百年,免不得将士多貴仕的局面,不堪大用,稱得上精兵良将的都往軍情如火的突厥邊境以及平複反叛所用,再難往西調兵。

故而雖朝廷百姓多有議論,帝王依舊遲遲未有對西州出兵之意,百官中主戰言論的不在少數,在今歲年關有西州下屬部落劫掠隴右時,主戰者聞聲而動,在朝會上再次提出出兵之意。

主戰、主和兩派争執不休,豊朝帝王不發一言,直至左相提出了和親之策,方道:“西州為我友邦,其女可為太子妃。”

帝王乾綱獨斷,無人反對。

鴻胪寺卿的隊伍自豊朝都城長安前往西州,為太子迎娶能配得上此恩德的、如今唯一待字閨中的西州嫡出九公主——曲小楓。

當傳旨的鴻胪寺卿到達西州王宮時,那位尚不知情的九公主曲小楓正在城外等待私奔的情郎。

-王城外-

漫天黃沙,無盡沙丘,烈日似要将天地間的一切都照得無所遁形。

曲小楓踢着腳下的石子,無聊地左顧右盼。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在這樣特殊又敏感的時機,但少女懷春的幽思與遐想如夏日涼風,使她不但不覺得不耐,甚至不覺烈日燥熱。

陽光給她紅色的紗衣鍍上一層金光,整個人越發濃烈得像火一般,昭示着無限生機。

日至高天,樹影愈短。

遠處一匹瘸腿的馬馱着失血暈厥的男子在烈日下行走,未到沙丘,馬與人便一同倒下,紅褐色的血迹與黃沙融作一體。

曲小楓身旁的白馬嗅到血腥味,四蹄微動,伸脖低鳴。

等待良久的少女頓時喜上眉梢,拍了拍白馬的脊背權作安撫,一面擡頭看去,但入眼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仍是空曠無際的沙漠。

并沒有心心念念的赴約之人。

哪怕是常年在這樣的溫度下長大的曲小楓,在沒有了希望支撐的時候,也不得不因被熱熏灼得發紅的皮膚而尋個更陰涼的地方。

她牽着白馬往胡楊林走去,小聲埋怨,“說好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你說,師父不會是忘了今天的事吧?”

白馬自然不會答,隻乖順向前而行。曲小楓便自說自答,勸慰自己或許是被事情耽擱了。

金黃色的樹葉鋪在黃沙上,每踩一步都能聽到沙沙的碎裂聲。

微涼的風拂過,一股刺痛從發紅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地升起,輕薄的面紗也讓曲小楓覺得呼吸不那麼順暢,面紗上墜着小巧的金葉本沒有什麼重量,但現在被風打到脖頸上,越發讓她覺得煩躁起來。

将覆面的紅紗取下,曲小楓映着斑駁的陽光看向手上刺痛的地方,低聲道:“好疼啊,等師父來,要是他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不會再随随便便就原諒他了。”

林中枯木橫斜,越往深處,越加茂密陰涼,也越不容易被其他她不想見的人發現,一人一馬越走越深。

因風沙而暴露在地面的樹根被落葉遮蔽,白馬跨步而過,曲小楓卻沒來得及注意腳下,直直地摔到沙地裡。

“哎!”這下疼的不隻是手和額頭了。她喪着臉,正歎自己運氣不好,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呻吟。

這不是自己的聲音。

這地方怎麼會有人?!

心裡一緊,曲小楓忙抓着垂下的缰繩站了起來,全然顧不上沙粒夾在手和缰繩之間将嬌嫩的皮膚磨得破了皮。幽靜的樹林讓人無端心中發怵,默念着平安經,輕手輕腳地靠近聲音來源之處。

曲小楓離聲音來源本也就不過幾丈的距離,很快就在一棵繁茂的胡楊下,看到了一個暈倒的女子。

粉色的麻布裙衫上落了不少深黃色的胡楊葉,衣袖隻堪堪遮住手肘,青絲長辮,面若桃花,她軟軟地倚在樹下,細碎的陽光透過樹枝照在她的手臂上,瑩白剔透,比水晶盤中的葡萄還要誘人。

曲小楓屏住呼吸,又走近了些,才看到女子雙目緊閉,柳眉若蹙,發白的唇上還有幹涸的血迹。

可憐極了,像她幼年時不小心摔碎的琉璃娃娃。

要是能找個工匠按她的樣子雕個琉璃娃娃得有多好看?

念頭一起,曲小楓就趕忙搖了搖腦袋,将這奇怪的念頭從腦海裡甩了出去,見昏迷的女子長睫顫動,才道不好,救人要緊,自己怎麼能盯着人發呆?!

她有些慌亂地從馬鞍旁取下水壺,快步朝那女子走去。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來的緣故,昏迷中的女子不安地蹙起眉,手指艱難而緩慢地合攏,疼痛刺激着意識重新掌控身體,氣息難平,随即猛地睜開了眼。

這雙眼睛……曲小楓忽然愣住了,她從沒想過原來人與人的眼睛是不一樣的,但她确信自己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眼睛,像是黑夜裡尼伯湖上的月亮,又像是丹蚩草原上的烈日。

乍起的風拂過周身,方才曬傷的皮膚傳來一陣刺痛,曲小楓抿了抿唇,頗為不好意思地從女子的面容上移開視線,心裡的好奇開始接連串冒出來,“你還好嗎?要喝點水嗎?你是不是中原人,怎麼會一個人到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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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遮蔽的幽暗環境讓江玉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以為自己還在毒發的暗室之中,可花無缺不見了,小魚兒也不見了,隻有一個明眸善睐的小姑娘正認真地看着自己。

看打扮像是西域人,自己這是到了地府?

地府的使者竟然是西域人?

正驚詫疑惑間,燥熱的風憑空而起,樹葉浮動,刺目的陽光從四面八方照來,乍見光明,雙目發痛,甚至激出些淚意來。

不,不對…

江玉燕的視線落到身側,粗糙的沙礫黃土,間雜着幾粒碎石,比起她的掌心,沙礫顯得有些涼。手指握攏,碎石還來不及刺痛掌心便化作了比塵土還要細的沙。

江玉燕确認自己還活着,隻是内力要少了許多,但起碼還活着。可煩躁與疑惑反倒比覺得自己到了地府還要盛。

因為這根本說不通。

花無缺絕不會對殺害了他兩位姑姑、殺害了他的妻子和兄弟的人心慈手軟。

把内力減少的自己丢到西域然後看戲?這種事像是小魚兒的把戲,但小魚兒就算沒死,難道就會不在意自己接連殺了他兩個愛人的事?

百般思量毫無頭緒,反倒是那紅衣小姑娘清脆微甜的聲音突然入了耳,瞬間截斷了所有思緒,“你還好嗎?要喝點水嗎?你是不是中原人,怎麼會一個人到西州?”

江玉燕本沒有把一個毫無威脅、隻會發呆的小姑娘放在眼裡,但此刻狀況不明,這個小姑娘倒成了關鍵。

她生生忍住出手的沖動,強壓着不虞做戲,是她一貫擅長的無辜角色,恍若剛回過神,聲音帶着顫抖和不安,問道:“你是誰?西州…是哪?”

紅衣小姑娘全然沒有戒備,一雙明眸帶着雀躍,又像是有些無措,“我叫曲小楓,你不知道西州嗎?西州…西州就是中原…你們豊朝的西邊。”

中原以西分明是吐蕃,又何來西州?還有豊朝…是何地方?如果是小魚兒要戲耍自己,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心中越發驚疑,江玉燕不動聲色換了一種神色,咬着唇,羞赧道:“我…我未曾讀過書,過去也一直待在江南,若不是因為…”她忽然頓住,像是才想起什麼,急急站起身,道:“姑娘方才見我時,可看到還有什麼人嗎?”

曲小楓趕忙扶着看着就弱柳扶風的女子,而後誠實地搖頭,道:“隻看到了你一個。你要是遇到什麼難處可以告訴我,我讓父…阿翁幫你。”

她又不知自己遇到了何事,卻這般笃定長輩可以幫助自己,到底是單純不知事,還是……江玉燕眼神掠過少女的衣飾,抑或者是……既富且貴,萬般無難事?心念轉過,江玉燕作出一副悲傷又茫然的姿态,低聲道:“我叫…江玉燕。”

悲傷是裝的,但茫然——這種自入京被迫砍掉母親牌位之後,就不再出現過的陌生心緒——是真的。

死而複生、消失大半的内力、自入宮後便從未穿過的麻衣,還有聞所未聞的西州和豊朝,心中那個荒唐的念頭越發壓制不住地占據了江玉燕所有思緒——她也許已不在原來的世界。

曲小楓覺得這位比琉璃娃娃還要精緻好看的江姑娘似乎很不開心,她絞盡腦汁想着安慰的話,道:“江玉燕…是江南的江嗎?你剛剛說你一直待在江南,果然是豊朝人。我師父也是豊朝人!他一會便過來。”

曲小楓說完,自己先是愣住了,眨了眨眼,對哦,師父怎麼還沒來?要是師父沒來,曲小楓有些苦惱,那就隻有自己和江姑娘一起到丹蚩了,可江姑娘沒見到師父這個同族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在撒謊?

江玉燕沒有注意到曲小楓的神情,她斂着眉眼,有些神思不屬,人死後竟不是往地府輪回這種念頭實在荒唐,卻一直萦繞在江玉燕的腦海中,她應付着回道:“是嗎?太巧了。”

曲小楓點點頭,瞧她恹恹的模樣,又想起自己大概要讓人失望了,故作無意地扯開與自己師父有關話題,問道:“你剛剛在找的人是不是你的家人?”

“家人?”江玉燕回過神,無論是什麼緣由,在這陌生的地方自己始終是孤身一人,而且如果自己能來到這個世界,那被她殺死的那些人呢?會不會也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何不借面前這個非富即貴的小姑娘先在此處立足下去?計劃一定,江玉燕扮演起自己的人設愈加得心應手,她瞬間紅了眼,咬着唇,不讓眼淚落下,“我沒有家人。”

“你别哭……”曲小楓還沒看到過有人連哭都那麼好看,有心替她擦下眼淚,卻發現自己壓根不曾有絲綢軟帕一類文雅的東西,倒是有塊面紗,但會不會擦傷江姑娘看着就細嫩的臉?總不能用手替她擦眼淚吧?中原人好像很在乎肌膚之親什麼的,曲小楓攥着面紗,遲下不了決定,倒是忽然想起什麼,猶疑着問:“你…也是偷跑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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