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他面前失禮了,趙瑟瑟掩下心中雜思,強笑道:“一些過去的事。西門莊主…是有事情問瑟瑟嗎?”
西門吹雪問道:“你可知江南花家?”
“花家?”趙瑟瑟思考片刻,隻能歉疚道:“抱歉……瑟瑟久居京城,對江南不大了解,可能幫不上西門莊主了。或許家父知曉,如果西門莊主需要,瑟瑟可以修書一封讓父親打聽。”
無論前世今生她都不曾聽過花家,也許她真的将太多心思放在了李承鄞的身上。
西門吹雪道:“你想讓我幫你寄信。”
趙瑟瑟本還未決定,可話就這般順着說了出來。就再相信一次自己,她暗暗深吸一口氣,道:“是。瑟瑟莽撞離家,父兄必然着急,但現在還不能回去。還有一事…可否請莊主派人送我至西洲尋人。”
她想知道西洲發生了什麼,她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什麼地方,她想問清楚,看清楚。但如今錢财已無,後有追兵,她若獨行,恐還未出城便被二皇子的人抓住了,想要找到李承鄞隻能求助于西門吹雪。
那邊沉默了半響,沒有回答。
“事成之後,無論是否找到那人,将軍府……必有厚報。”趙瑟瑟勉力笑着,桌下遮住的長裙被抓出褶皺,她心中慌亂,在他以沉默回答的時候,更是在自己說出厚報這樣的話的時候。
是哪一原由更多?她一時也分不清了。
“好。”
光芒灑落,趙瑟瑟擡頭望去,神色帶着茫然。
西門吹雪道:“我會派人替你送信,以及找人。”
忽而,屋頂傳來“咕噜噜”的聲響,随即紅色長袍追上掉落的酒壺。留着兩撇胡子的男人從窗戶入,毫不顧忌地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他看着西門吹雪,目光戲谑,“喲,西門吹雪不在萬梅山莊,也不在練劍,卻在陪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陸小鳳。”西門吹雪早就發現了他,他看了一眼趙瑟瑟,她被吓了一跳,拿茶壺的手都在顫抖卻還強迫自己保持端莊的模樣,他對陸小鳳說道:“你該敲門。”
“陸小鳳從不走正門。”描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陸小鳳笑着說道,倒是引以為傲的模樣,他眨眨眼,也看了一眼趙瑟瑟,說道:“西門吹雪也會憐香惜玉了?”
他本不打算進來,就在屋頂做個偷聽的梁上君子,可實在是驚住了。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陸小鳳搖頭,又問趙瑟瑟,道:“姑娘看起來不像是武林中人,難道是被西門拐到此處?我陸小鳳最好打抱不平,比起這冰塊好上許多,不如…”
茶杯飛速而來。
陸小鳳仰頭躲過,右手一轉迅速接住杯子,一滴未灑。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麼,看了看表情未變的西門吹雪,又瞅了瞅趙瑟瑟,哈哈大笑兩聲,一飲而盡。
沒想到西門吹雪也會有動心的時候。
招式潇灑利落,趙瑟瑟覺着比話本中聽說的還要精彩,這叫陸小鳳的人倒是有趣,趙瑟瑟淺笑垂眸,行了一禮,道:“我叫趙瑟瑟,見過…陸少俠。”
“少俠?這稱呼好!”陸小鳳放下杯子,撫掌笑道:“不請自來,驚了趙姑娘,還請見諒,見諒!”
趙瑟瑟笑着搖搖頭,道:“瑟瑟有事要找蕉月姑娘,就不打擾二位了。西門莊主,陸少俠,瑟瑟告退。”
見人離去,陸小鳳搖着頭,道:“我認識的西門吹雪既有錢,又有名,而且還是個徹底的自由漢,從來也不管别人的閑事,再加上六親不認,眼高于頂,他若不高興,天王老子也說不動他,更别說開口重新解釋說過的話了。”
西門吹雪隻道:“你來找我何事?”
陸小鳳笑道:“本來沒事,現在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