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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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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父親為何不曾告訴自己這件事也不過片刻,很快,趙瑟瑟就不由自主想到哥哥一身婚服在花轎裡的場景,笑意止不住地從眼中傾露而出。

她還想再問,卻見司空摘星閉口不言,身後也沒了聲音,品春快走兩步,挽住趙瑟瑟的手。

前方是一穿軟甲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模樣俊俏,皮膚白皙得不像常年奔波的将士,倒像長安城内策馬悠遊的富貴子弟。

但他的确是這次跟随父親收複失地的将士之一,趙瑟瑟沒有仔細打聽過他,隻是見過幾次,大多是擦肩而過地點頭緻意而已。

唯一算得上見面的,還是在朔州城外的初見。

她夜間才趕到,父親正在營壘中與都知兵馬使商談,時間算不上久,這位先鋒使便是守在營帳外的一員。

那時她還以為這是父親的親衛兵。

但逾月以來,趙瑟瑟也大緻知道,這六萬兵卒的複雜程度并不比朝中派系少。

三萬是由名義上屬于父親實際是長久留守朔方的“朔方軍”抽調而來,另一半是屬于河東的“雜牌軍”。

這位先鋒使是父親離開朔方後,才入的朔方軍,至于他為什麼能頂替親衛兵,趙瑟瑟不知道是由于父親的信任、猜忌,還是她也不想去思索的第三個原因。

她的笑意斂了下去,隻是習慣性地微笑,守禮地笑。

盧行舟見過很多次這樣的笑容,在盧家時,每天醒來所見的,無論公卿貴子,還是仆婦婢女,都帶着這樣的笑。

如果沒有聽家族的命令入了軍中,在戰場厮殺,他大概也不會覺得這樣的笑有多麼虛僞。

他不喜歡趙瑟瑟,卻不得不按照家族的意思接近她,而現在,他的厭煩更加一層。

似乎是回到了範陽盧家老宅一般。

盧行舟帶着溫和的笑容,道:“屬下盧行舟,是奉鄧都知之命保護小姐。”

趙瑟瑟的拒絕十分幹脆,“我并不需要保護,城中事務繁忙,盧将軍身居要職,豈能為了我耽誤?”

盧行舟不覺得自己可以就此解脫,反而惱怒于她的不識趣。

其實無論趙瑟瑟同意與否,都隻會成為他給自己的厭煩找的借口,成為他又一個肯定自己那悲慘人生的理由。

但他現在并沒有意識到,也不願意承認。

盧行舟隻是越加惱怒,可他還是得留下,帶着一種近乎被侮辱的羞恥感,低下頭,“請趙小姐不要為難屬下。”

趙瑟瑟思索片刻,道:“将軍不必擔憂,鄧都知那,我會和他說清楚,不會讓你為難。”

盧行舟隻是垂眸苦笑,“趙小姐不在軍中不知情形,隻是屬下既為鄧都知的軍士,都知之命,屬下不能違背。”

這人莫不是在嘲諷小姐不知世事艱難,不能理解他們的苦衷?品春憋着一口氣,可趙瑟瑟拍着她的手安撫,她隻能悄悄瞪着前方這個阻攔她去吃午食的王八蛋。

司空摘星與李銀月對視一眼,不欲讓趙瑟瑟為難,準備請辭,但李銀月才說了個開頭,趙瑟瑟便打斷了她,對盧行舟道:“真的不會耽誤将軍的要事?”

盧行舟看着趙瑟瑟,語氣恭敬,道:“沒有事能比趙小姐更重要。”

司空摘星壓笑轉頭,就看到同樣忍得辛苦的李銀月,她的手猛地握住腰間的鐵牌,力氣之大,讓司空摘星不禁擔心盧行舟若再說些離譜的話,這鐵牌一定會被李銀月掰斷。

趙瑟瑟神色毫無變化,至多是蹙起眉頭,她的聲音也仍是溫和歎息,“雖是如此,可将軍身為七品先鋒使,瑟瑟無職無品,怎能勞煩?”

盧行舟隻當她還在想辦法拒絕自己,當即道:“算不得勞煩,但憑小姐驅使。”

趙瑟瑟立即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辭了,正巧有一事我脫不得身,隻得勞煩盧将軍。煩請将軍将李小姐送來的藥材護送到軍營中去,交給溫夏。”

盧行舟面色一僵,“這恐怕不妥。”

品春搶話道:“有何不妥?你不是說但憑我們小姐驅使嗎?”

盧行舟不答,或因想不出,或因一時惱怒,或因品春隻不過一個侍女安敢質問他?

又或許三者皆有。

趙瑟瑟看着他,語氣平穩但不容置疑,“若沒有說得出的緣由,我不便不耽誤将軍了。”頓了頓,她還是道:“鄧都知那,我也會親自與他說的。”

趙瑟瑟的心軟對于盧行舟是赤裸裸的侮辱。

族中舊事翻騰在腦海,他認定了趙瑟瑟的眼神就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睥睨,是看路邊的猴戲的戲谑!但,那些主支子弟這般看自己便罷了,趙瑟瑟的父親不過是一介寒門出身,若非時運好,剛好在陛下大位不穩、四方揭竿的時候出現,怎麼可能成為本朝唯一一個名義上擁有軍權的輔國大将軍,自己又怎會需讨好她!

可是……

盧行舟知道,朔方自趙敬禹被迫隐退到長安,就幾乎沒有面臨過幾次戰事,為數不多幫助其他軍隊的征戰,浴血對敵的難道隻有他一個嗎?

不,可是為什麼當初的同僚有的隻是從小兵變成老兵,而他卻成為了先鋒使?

因為他是範陽盧氏的人,哪怕隻是旁支。

而自從趙敬禹重新拿回對朔方軍的掌控權,雖然隻是臨時的一半的權力,也足以讓家族對自己的父母姊妹多有照拂,他還不能和家族翻臉,起碼現在不能。

二十六年的屈辱都忍了,又何嘗在乎再多幾年?

盧行舟的怒火被苦澀與家書中的字句填滿,他看着趙瑟瑟,一瞬間的眼神仿佛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但很快又變得端方守禮,“敢問小姐,藥材在何處,共有多少?”

趙瑟瑟看着他精彩紛呈的表情,想自己在别人面前時不時也時常這般自以為演得極好?她不知道,隻是忽然想到,原來禁锢住自由呼吸的不是長安城高大的城樓,不是詩情畫意的亭台樓閣,不是重樓千鎖的青鸾殿,而是她們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思緒像冬日的涼風刮過她的經絡,眼前似有一瞬清明,但很快又被本能替代,在這個場景下,她還是用自己生來便學習的方式應對。

她微笑着回答,“二十車藥材,與十名大夫,都在城中臨時的驿站等候。”

“二十車,還有大夫,軍中如今有兩千餘傷兵,這下……”盧行舟的眼睛微紅,喃喃自語,又忽然反應過來,十分鄭重地抱拳行禮,道:“我們本有些擔心小姐的安全,以緻方才過于戒備,現在……卻是我小人之心了,還請二位原諒。”

他看起來不知道地圖的事情,以為司空摘星與李銀月是一道的。

一如方才,趙瑟瑟習慣性開始思考盧行舟是誰的人,會和那盧醫曹一樣是範陽盧氏的人嗎?範陽盧氏是徐相的人,可耳聞中徐相的作風不像是會這般做的人……她頓了頓,也是,範陽盧氏百年世家,連皇室都頗有些看不上眼,又怎麼可能一整個家族完完全全歸于某人麾下呢?

大概也是多頭下注吧。

其餘三人被盧行舟的行為打了個措手不及,李銀月面色不變,隻是緊握鐵牌的手松了一瞬又很快更大力氣地箍住,司空摘星打量了盧行舟幾眼,嘴唇緊繃,隻有品春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中反生出幾分愧疚,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趙瑟瑟。

趙瑟瑟停下思索,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前,她已經配合地表演出感動與愧疚,道:“那便麻煩盧将軍了。”

好在盧行舟沒有再糾纏,與司空摘星與李銀月點頭緻意後,便幹脆離開。

品春嗫着唇,“小姐,我剛剛是不是不該笑他?”

趙瑟瑟笑道:“你覺得盧行舟是什麼樣的人?”

司空摘星在一旁道:“她肯定覺得這是個俊俏有禮貌,還知錯就改的好郎君。”

品春惱道:“我不要和你說話!”

李銀月松開了緊握鐵牌的手,拍了拍,道:“軍中還有此人才,不容易。”

品春一臉茫然,道:“你們是在嘲諷他吧?”說完,她又捂着肚子道:“不管他了,我們能不能先去吃點東西,餓死在夥房門口很丢人的欸!”

正午已過,夥房已經沒什麼人,馕餅也隻剩幾個,看到趙瑟瑟帶人進來,一個夥夫模樣的人小跑過來,熟練地将趙瑟瑟四人帶到離夥房稍遠一些的院角,“小姐,這邊請。”

他們四人圍坐在一個瘸腿的桌子旁邊,不遠處是來回忙碌的幾個夥夫,此處打掃得十分幹淨,半焦的銀杏樹,蕭瑟又好笑。

夥夫道,“小姐,我去烤一烤馕餅,馬上就送來。”

品春撐着下巴,“所以,剛剛那個盧行舟真的是在演戲嗎?”

趙瑟瑟笑道:“也不全是。雖然接觸不多,但既然他來了,說明他這個人急需求名求功,但他又不願意來,所以他本該直接同意去送藥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竟未曾想到這一層。”

品春眨眨眼,道:“可藥材是銀月姐姐送來的,他送去傷兵營又能如何呢?頂多讓那些傷兵對他有個好印象。”

趙瑟瑟道:“這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品春搖頭,又問道:“但為什麼說他來了,就是急需求名求功?大将軍總不會真的要給小姐從軍中選個夫婿?”

話到尾處,她的聲音帶着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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