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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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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瑟笑容淡了幾分,道:“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她想起趕到朔州城外那夜和父親的談話與分歧,心中暗道:‘若真是如此,未必不是好事。也許父親還是把我的話放在了心裡,願意放下長安城,一家人就此在邊疆平平淡淡地過完餘生。’

李銀月看趙瑟瑟神色,岔開話題,道:“這盧行舟這能屈能伸的變臉功夫,卻是不錯,不知道拳腳功夫如何?若是一會他再回來,便讓我和他比劃比劃。”

司空摘星道:“我也想。”

李銀月道:“你不行。”

司空摘星不服。

趙瑟瑟也道:“你的确不行。”

司空摘星有些懷疑,“難道我比不過陸小鳳,比不過你,還比不過一個先鋒使?”

李銀月道:“這倒不至于,論江湖功夫,他定然不如你,可你是江湖中人。”

司空摘星看了眼她的腰牌,隻得歎息,“可惜了。”又打趣李銀月道:“不過和一個沙場之人比江湖功夫确實勝之不武。”

夥夫送來了烤過切好的馕餅和半溫的羊肉湯。

品春迫不及待地地抓起一塊遞給趙瑟瑟,然後自己又拿起一個大口吃了起來。

李銀月拿過酥軟的馕餅,笑道:“我可不止會江湖功夫。”

司空摘星有些不相信,但吃飯大過天,他抓過一個馕餅,一口咬下去,就能輕而易舉吃到肉餡。

行軍的馕餅本該很硬,就算用火重新烤過也不會很軟,但給他們四人的卻不算太糟糕,李銀月和司空摘星吃過比這還硬的,這不像是久放的,倒像是新鮮出爐……至多是早上做的。

行軍途中,怎麼可能每日給數萬人做馕餅?看夥房今日的情景,也不像是在為後幾日的行軍做馕餅。

桌上的羊肉湯滋味濃郁,雖然刻意被撈去了羊肉,但也顯然不是一般軍士的夥食。

但李銀月和司空摘星都沒有說,從趙瑟瑟操勞疲憊的模樣,到夥夫熟練地把幾人帶到這個角落,她們都知道趙瑟瑟似乎在努力讓自己不那麼特殊。

隻是半溫的羊肉湯和略硬的馕餅,對于身在富貴人家的趙瑟瑟而言,或許已是十分粗糙簡陋,她們又何必揭開呢?

趙瑟瑟真的不知這馕餅并非與其他士兵一樣的嗎?

随軍一月有餘,她早已習慣馕餅醬菜配肉湯,此時面色柔和,看不出任何不适與逞強,也看不出她對這馕餅特殊的質疑。

前往西州的那一路算不上順遂,躲躲藏藏,她也吃過再用火烤多久都硬得像吞沙石的馕餅。

雖然那時,這一世沒受過多少苦的身子一開始并不适應,腹脹嘔吐,食不下咽,但她隻想,上一世冷宮裡馊飯都吃過,何況這些?如果不去找李承鄞問個清楚,不還是要糊裡糊塗地帶着全家赴死?

到了軍營後的第一天,就有專人做了精細的早食送來,從未來過軍中的她并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直到有一日,她看到了父親與将士的飯食。

恍惚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卻想不清楚,隻是心中堵着一口氣,請求父親讓夥房不用專門為自己做食物,她可以與其他人一樣。

但再次送來的,也仍舊獨一份,她心中的煩躁與氣悶更甚,于是決定與将士一起到夥房吃。

隻可惜,她的特殊在于她的父親是大将軍,這一點一天不變,她在這裡就永遠特殊。

強行讓夥夫給自己普通士兵的夥食?不過是為難一個可憐人而已。

趙瑟瑟明白李銀月與司空摘星的眼神,和當時的品春一樣,不同的是品春問了出來,而她們出于各自的善意陪同所有其他人一起遮掩着。

她感謝她們的善意,可終究還是失落,她側頭看了看大快朵頤的品春,心中終又輕快了些。忽想到,若是陸小鳳和西門莊主在,他們會作何反應?若是裴千傾呢?

趙瑟瑟陷入思緒中。

一時間,幾人都安靜下來,隻有不遠處夥夫忙碌的聲音傳來,在寂寂如死城的地方,幾縷炊煙盈盈升起,米香陣陣。

在下一批充足的糧食到來前,連士兵也吃不到的雜糧粥。

夥夫小步走來,有些躊躇,還是大着膽子問了句,“小姐,你們可要喝粥?”

趙瑟瑟擡起頭,夥夫目光有幾分躲閃,他雖然不知道大将軍的女兒是不是和那些少爺公子一樣在作秀,所以才總要想和将士吃一樣的,可是他又聽說,就是因為大将軍的女兒,許多傷兵和死去将士的家屬才能拿到撫恤,沒有再被克扣。

他隐隐期待大将軍的女兒是不一樣的,又有些犯怵後怕,不禁往後退了一小步,隻願不會因打破官老爺子女的作秀被遷怒。

在夥夫感覺裡令他窒息的安靜很漫長,其實也不過一瞬間,趙瑟瑟語氣溫和,道:“若是不會影響……”

她未說完,夥夫當即道,“不影響。”

趙瑟瑟道:“那就麻煩你了。”

夥夫快步跑了回去,像是劫後餘生,又像是驗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司空摘星和李銀月齊刷刷地看向趙瑟瑟,疑惑道:“這麼點粥,還分給我們?”

簡陋的夥房隻擺着幾大口銅鍋和一些陶鍋,怎麼看也不夠軍隊分。

趙瑟瑟歎道,“是給勝州城的百姓熬的。”她眼眸一暗,道:“就算加上一些聞風而來的流民,城中百姓如今也不過三百餘人,都是些老弱。”

沉默再次席卷四人,偌大一個勝州城,竟隻剩下三百餘人……

難怪方才他們一路走來,除了幾個修繕搬運木料石材的将士,竟一個人都看不到。

李銀月也好,司空摘星也好,她們有過趙瑟瑟不曾有的江湖經驗,可動辄萬銀千金的她們,真的如她們所覺得的那樣,清楚民生之艱苦嗎?她們在此時忽然也開始覺得這馕餅難以下咽。

李銀月歎道:“來的路上,我看到不少屍骸。那些突厥人逃跑時,帶走了城中的壯勞力……”

她想了想那被驅趕着的皮包着骨的流民,又覺得壯這個字太諷刺。

司空摘星道:“我從突厥來時,看到的也與你所說差不了太多,大軍來的急,有的流民四散奔逃,突厥人隻顧着逃,倒給了敢逃的人一線生機。”

夥夫端着粥來,品春見幾人似乎被定住了,絲毫不奇怪,自己當初知道的時候也這樣,甚至更過分些,哭得小姐都吓到了,洪大哥笑她,豈會知道她是為了讓小姐分心不要太難過才“彩衣娛親”。

她嘴裡嘟嘟囔囔,手卻不停,站起來,接過夥夫手裡的粥給幾人擺好。

雜糧粥配着鹹菜,雖是素食又湯多米少,但整日裡吃馕餅,雜糧粥倒成了難得的美味。

對于啃挖野草的城餘百姓而言,想必更是如此,以至于讓她們此時突然的感歎也變得虛僞。

“勝州城被占領多年,若非突厥人太過殘暴,百姓豈會如此。”李銀月聲音冷了下來,不知是對誰。

家國大義是真,可對于大多數百姓而已,能好好活着誰會去打破安甯的日子呢?

趙瑟瑟語氣沉重,“勝州城收複了,但要真正恢複,恐怕還要許多年。”

品春不想看小姐總皺眉頭,打岔道:“我呀,還是祈禱派來的新刺史和其他人是個好官,不然,小姐就算過個十年來,怕也還是沒好多少。”

趙瑟瑟沒聽說這次派來的是誰,倒想起了護送軍糧和新任官員來的左金吾衛,她也祈禱,祈禱裴照千萬不要來。

這時,李銀月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她看向趙瑟瑟,微微擡起手中的小塊馕餅,道:“其實,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趙瑟瑟竟有一瞬的恍惚,眸含氤氲,随即這很失禮的念頭立刻打斷了一切思索和即将凝結的莫名的眼淚,她慢慢道:“也隻是知道而已。”

司空摘星一怔,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善意的遮掩何嘗不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而他甚至不能與李銀月一樣坦然承認自己的失誤,第一時間就想掠過這個話題。

他自嘲自歎又喜悅,道:“可惜沒有酒,不能敬二位。”

品春左看看又看看,噗嗤笑道:“你們不會是以為小姐不知道這餅是現做的吧?我說剛剛怎麼臉色都這麼難看,原來是想着怎麼不讓我們小姐知道‘真相’,哈哈哈。”她拍了拍大腿,連聲大笑,道:“難怪之前小姐說江湖是快劍恩仇的時候,你們不同意,原來你們也是/□□/挂鈴铛--鬧得歡、心裡悶。”

趙瑟瑟忙攔住口無遮攔的品春,道:“你現在鬧得也挺歡,小心噎着。”她看着李銀月和司空摘星,但聲音少了幾分壓抑,笑道:“二位方才的善意,我豈會不知?但更喜如今,互相知之。”

司空摘星朗然笑道:“既然互相知之,又何須替我們辯解?我看品春說的極對,也該敬她一杯……一碗羊肉湯!”

品春仰着下巴,半分客氣都無,直接道:“知道就好!”

愉快的氛圍并沒有維持太久,裴照來了。

上天顯然隻聽了品春的祈禱,漏了趙瑟瑟。

裴照因看不慣那些疲懶的同僚,和有同樣看法的新刺史一起,先帶一隊人馬趕到了勝州,算腳程,應當是出發一兩天就與大部隊脫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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