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陸淮北清了清嗓子，與唐南琛對視，“那麼，你是想先聽關于你自己的，還是關于我的？”

“我的？”唐南琛愣了愣，“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來着。”

“什麼？”陸淮北略微有點驚訝。

“我猜的，”唐南琛用食指繞着自己偏長的頭發，看着陸淮北的眼神裡略帶一絲得意，“要說起來，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沒什麼朋友，不像林烨朋友一大堆，所以不跟林烨待一塊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初中的時候我跟他不在一個學校，離的還挺遠的，聯系的少了，就一直是一個人，加上升學壓力又大，混賬老爹又不做人……總之我一直做噩夢，那個年紀又中二，内心超級陰暗，但是升到高中就好了……高中的朋友我現在有不少現在還在聯系。”

察覺到陸淮北的沉默，唐南琛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前段時間進夢前，我跟兩個之前很要好的朋友鬧掰了，情緒一直不太對，又開始做噩夢，現在估計是量變産生質變了，夢境有了意識想要擺脫我吧，畢竟它應該很不屑以前那個膽小沒用的我。”

“八九不離十，”陸淮北朝唐南琛略帶欣慰地笑了笑，“你很厲害。它大概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确實。”唐南琛揚起嘴角，嚣張地露出了尖銳的虎牙，“它死都想不到自己會把一隻貓吓成了老虎。”

“第一個夢它估計想直接動手殺掉我吧，但是發現它做不到。”唐南琛歪了歪腦袋繼續道，“講真，第一晚我被吓得夠嗆，第二晚進去的時候我那一犯困就脾氣不好的習性幫了大忙，後面不知道是被夢影響了還是怎麼了，我就成現在這個德行了。”

“這才是真正的你。”陸淮北聽到唐南琛的話後笑了一笑，“我們是人群裡的異類，是彼此的同類。”

“咦。”唐南琛被肉麻得一激靈，“不至于吧，我以前隻是沒遇到合拍的，初中的時候不是我吹，就是好學生混在一群不學習的學生裡，格格不入。我那個初中風評是真的不咋樣，你别搞的我以前像什麼悲慘孤僻少年一樣。”

“那第二個夢你給分析分析？”陸淮北一臉興緻盎然的表情。

“它想搞我心态讓我自己崩呗，不是我說，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但它也不至于拿我殺了人來指望我被吓到崩潰吧？還拿那麼明顯的一具屍體來糊弄人……”唐南琛一副為夢境的智商悲哀的樣子，“我的說完了，你的呢，你夢裡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來的？”

“你這樣說我的紙巾和風油精會傷心的……”陸淮北一臉委屈難過的表情。

“……”唐南琛無語凝噎，“别騷。”

“好嘞。”陸淮北一秒歡樂變臉，笑嘻嘻地道，“說實話，解釋起來的原理你估計聽不懂，畢竟你理科不好，你就當做是一種可以變成現實的主觀唯心主義好了。”

“等等，”唐南琛眉頭一皺，“誰告訴你的我理科不好？”

“……”自覺誤傷友軍的陸淮北沉默半晌，小聲回道：“林……林烨……”

“好的繼續。”唐南琛在心裡默默地記下了這筆賬，“就是說你可以随便變東西之類的，或者說心想事成？這也太開挂了吧。”

“有代價的，”陸淮北解釋道，“想取人性命這種代價就很大，而且身為公職人員我得遵紀守法，所以變錢這種也不可以，還得老老實實打工。”

唐南琛被他略顯哀怨的表情逗笑了：“哈哈哈哈哈你沒發現你越來越逗比了嗎？”

“被你帶的。”陸淮北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