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非常難得的雙休,但在假期第二天唐南琛還是沒能再次一覺睡到中午。為了珍惜難得的出遊時間,狠心的陸淮北在八點的時候就開始喊唐南琛起床,在兩人的相互拉扯下,唐南琛最終在八點半時不情不願地起了床。
這位“特困生”完美發揮了在警校裡訓練出來的速度,在短短幾分鐘内就洗漱完畢,甚至還用幹發噴霧噴了個頭發,他一邊對着鏡子噴一邊嘟囔道:“明明昨天剛洗過,今天就有沒那麼蓬松了……長頭發油起來會更快嗎,要不剪了算了……”
“弄好了就過來吃早飯——”
陸淮北的呼喚和早餐的香味成功地轉移了唐南琛的注意力,他不再糾結頭發,轉身向餐桌走去。
今天的早飯是小籠包和鍋貼,外賣在陸淮北下單後不久就送到了,一打開盒子,裡面都還在往外冒着熱氣,鍋貼的底也還是脆的。唐南琛夾起一個小籠包,咬開一個口,把裡面的肉湯倒進小碟子裡,随後往小籠包裡倒進一點醋,再滿足地一口吞下。他就這樣解決了一半的小籠包,然後把剩下的推給了坐在對面的陸淮北,又順手接過對面遞過來的鍋貼,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小口碟子裡的肉湯,再往碟子裡倒一點醋,一臉開心地拿鍋貼蘸着吃,身體也開始不自覺地晃悠起來。
陸淮北兩三口吃完了小籠包,開始撐着腦袋看唐南琛小口小口地吃鍋貼,一邊看一邊問道:“現在還很燙?明明已經放了一會兒了。”
“燙,呼——”唐南琛不停地對着鍋貼那被咬開的口子吹氣,試探着又咬了一口。
陸淮北看了一會兒,默默地用手背擋住了嘴,偷偷勾起了嘴角,在心中暗道:可愛。
吃完早飯剛好九點多,陸淮北載着唐南琛去了小有名氣的一家密室逃脫,店面開在新建的樓裡,地址有些偏僻,周圍還有一片工地,來這裡的大多都是慕名來玩密室逃脫的年輕人。
如果唐南琛能夠提前知道目的地是密室逃脫的話,他一定會果斷拒絕,因為别人來玩密室是來解密的,他去密室就是純純體驗恐怖氛圍,還得分出一半精力控制住自己不要給突然出現的npc來個過肩摔,根本動不起腦子來解密 。隻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他現在已經被臉上帶着微妙笑容的陸淮北領進了店裡。
這個密室需要五個人才能玩,隻有兩個人的話人數不夠,唐南琛和陸淮北便在店家的安排下跟另外三個女生臨時組成了團。唐南琛不想在女生面前露怯丢臉,那樣顯得他很弱雞。于是他面上一臉雲淡風輕地一路緊緊跟着坦克陸淮北,在旁邊看着他解密,手指悄咪咪地揪住了他垂落的衣角,以為不會被陸淮北察覺。殊不知陸淮北從進了密室起就時刻注意着唐南琛的狀态,擔心會把他吓過頭,所以在他面不改色地偷偷用手指拽住衣角的時候,陸淮北就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仗着密室的環境昏暗,陸淮北毫不收斂地笑彎了眼,反手抓住唐南琛的手,附到他耳邊輕聲道:“南琛,我害怕,手借我牽一下,嗯?”
“切,膽子真小。”唐南琛嘴硬地嘲笑他,行動上卻很誠實地扣住了陸淮北的手。
兩人直到臨出密室時才松開了手,唐南琛心有餘悸地打開寄存箱,剛剛打開手機,就被推送了一條新聞,他用餘光瞥了一眼,等看清内容後,頓時皺起了眉,低聲念了出來:“年輕男醫生被病人家屬捅傷不治生亡?啧,最近怎麼這麼多起醫鬧……”
陸淮北開車回家的時候換了一條路,唐南琛坐在副駕駛上,撐着腦袋看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沒過多久 ,忽然映入眼簾的一道黃黑色的警戒線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回頭望去,隻能看到幾個穿着淺藍色制服上衣的模糊人影站在警戒線内,看樣子應該是警察在指揮現場。
唐南琛突然感到些許的不安,他下意識翻看起自己的通話記錄檢查有沒有局裡的未接來電,但是記錄顯示并沒有未接的緊急呼叫,工作群裡也是難得的一片祥和。他看了一會兒群裡的消息,漸漸感覺有點暈車,隻能就此作罷,開始聽着音樂閉目養神。
兩人沒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家,中飯陸淮北訂了炸雞外賣,開了兩罐冰可樂,滿足唐南琛偶爾想吃垃圾食品的欲望。可樂被陸淮北扣下了,回溫到隻剩一絲涼意的時候才準許唐南琛喝。
唐南琛啜了一口自己心心念念的冰可樂,細細品味了一會兒,覺得不夠涼爽,不滿地鼓起了臉頰,擡手給陸淮北背上來了一拳,生氣道:“你這個暴殄天物的家夥!”
拳頭明顯收斂了力道,陸淮北好笑又無奈地看着和小孩子一樣開始鬧小脾氣的唐南琛,搖了搖頭道:“誰讓你前幾天不好好吃飯把胃養好,現在喝太涼的東西過會兒又要胃疼。”
作為一個成年好久的成熟社畜,唐南琛自然明白陸淮北的用意,但這并不影響他借機“毆打”這位總讓他感覺自己在被當兒子養的好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