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站起身時,恰好與場邊的迹部對視。少年靠在傘下,紫色眼眸映着他握拍的姿勢,嘴角勾起的弧度帶着期待與挑釁。當他與切原走向球場時,聽見迹部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讓我看看,你把我的珍珠,煉成了怎樣的武器。”
雙打開始,切原負責前場截擊,千夜鎮守底線。冰帝的雙打組合是忍足侑士與向日嶽人,前者的「短球」與後者的「舞蹈式扣殺」配合得天衣無縫。千夜在第七次接發球時發動「胧月夜」,卻因細雨影響視線,視覺錯位效果比平時縮短了0.2秒。
“千夜!右邊!”切原的呼喊聲混着雨聲傳來。千夜猛地轉身,看見向日的扣殺已到眼前,球拍倉促回擊,球擦着網帶落在界外。他聽見柳蓮二的記錄筆在本子上劃出銳利的線條,知道這次失誤會被記進「雨天作戰數據」。
“别分心!”切原突然用球拍輕敲他的手背,琥珀色的眼睛裡沒有責備,隻有燃燒的鬥志,“他們的節奏是68拍每分鐘,我來打亂,你負責捕捉空隙!”
少年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千夜被雨水模糊的感知。他重新調整呼吸,專注于對手瞳孔的細微變化——忍足在發球前,睫毛會輕輕顫動;向日扣殺時,手腕靜脈會凸起0.3厘米。當切原的「小斜線」第三次逼得忍足失去平衡時,千夜果斷發動「胧月夜」,在對手視線偏移的0.5秒内,将球擊向死角。
場邊傳來吸氣聲。迹部的傘尖不再晃動,目光緊緊鎖住千夜的步法——那是他曾在倫敦教過的基礎,如今已長成帶着立海大烙印的獨特體系。當切原發出勝利的歡呼時,迹部忽然輕笑出聲,聲音裡帶着隻有自己能聽見的驕傲:“果然,你從來不會讓月光黯淡。”
比賽結束時,細雨停了。千夜站在球場邊緣擦拭球拍,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迹部遞來一瓶運動飲料,瓶身上凝結的水珠滴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你的「胧月夜」,比視頻裡快了0.1秒。”他忽然指着千夜的衣領,“不過,珍珠耳釘藏在紐扣裡,可不夠華麗哦。”
千夜低頭,發現銀鍊不知何時滑出領口,珍珠在暮色中泛着溫潤的光。迹部伸手替他整理衣領,指尖掠過鎖骨時,帶着七年前的溫度:“下次見面,本大爺會讓你見識真正的「華麗」——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
晚風掀起公告欄的海報,冰帝校徽在漸暗的天色中若隐若現。千夜望着迹部遠去的背影,忽然明白,所謂的「呼喚」,從來不是校徽的銀輝,而是兩個少年在網球路上,彼此牽引的、永不熄滅的光。就像此刻,珍珠耳釘貼着心跳的位置,與遠處冰帝校徽的鸢尾花,共同編織着屬于他們的、跨越時空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