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賽的頒獎台被紫藤花束環繞,藤原千夜望着中央的水晶獎杯,折射的光瀑在隊服上流淌,将墨綠色染成流動的翡翠。真田弦一郎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帶着「風林火山」的沉穩溫度,而切原赤也的紅色發帶早已纏上獎杯底座,像團跳動的火焰舔舐着十六連霸的燙金字樣。
“立海大附中,關東大賽十六連冠!”
裁判長的聲音混着看台上的歡呼聲,千夜的鏡片突然蒙上霧氣。他看見柳蓮二的數據闆被抛向空中,仁王雅治正用幻術在獎杯周圍變出紫藤花雨,而幸村精市的繃帶在花海中若隐若現,蒼白的臉上綻放着比水晶更璀璨的笑。
“千夜同學,要哭出來了嗎?”幸村的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腰側,像在觸碰易碎的月光,“柳君的數據顯示,你的虹膜收縮頻率比平時快32%哦。”他忽然張開雙臂,紫藤花辮從袖口滑落,“不過偶爾讓月光沾點淚水,也是很美的呢。”
千夜慌忙低頭,珍珠耳釘的銀鍊正勾住獎杯的緞帶。記憶閃回至初入立海大的清晨,他站在網球場外猶豫,是幸村親手為他别正校徽,說“紫藤花的根,從來不是獨自生長”。此刻學長的繃帶滲着淡淡血迹,卻依然像株在風雨中挺直的紫藤,用溫柔的力量撐起整個團隊。
“喂喂!千夜你這家夥在發什麼呆!”切原赤也突然撲過來,帶着汗水的擁抱幾乎将他撞倒,“我們可是打敗了冰帝啊!迹部那家夥的破滅輪舞曲,終究還是輸給了我們的月光網!”少年的琥珀色眼睛映着獎杯,發帶上還沾着決賽時的草屑,“明年全國大賽,本大爺要讓越前那小子見識真正的——”
“赤也君,注意形象。”柳生比呂士笑着遞過冰毛巾,金絲眼鏡在花海中泛着溫潤的光,“不過老夫倒是好奇,藤原君在決賽時看見迹部君的發球,瞳孔收縮曲線是不是出現了特殊波動?”他忽然壓低聲音,“柳君的隐藏數據本上,可有你盯着對手護腕時的心跳加速記錄哦。”
千夜的耳尖發燙,想起決賽時迹部景吾的發球動作。金發少年在網前揚起球拍的瞬間,護腕内側的「千」字縮寫閃過,讓他的「胧月夜」出現了0.1秒的停滞——那是連柳蓮二都沒捕捉到的、屬于幼馴染的默契。
頒獎儀式結束後,隊員們湧進更衣室,歡呼聲震得儲物櫃嗡嗡作響。丸井文太變魔術般掏出草莓蛋糕,奶油上用巧克力寫着“十六連霸”,仁王雅治則模仿着迹部的腔調發表獲獎感言,卻在看見真田的瞬間變回正經。千夜靠在儲物櫃旁,看着柳蓮二認真記錄每個人的慶祝表情,忽然發現數據狂人嘴角藏着的笑意。
“藤原君,這是你的首冠紀念。”真田遞過個小盒,黑色漆面上刻着紫藤與月相的交織圖案,“柳君提議将你的瞳孔銀斑紋在獎杯底座,被幸村君否決了——他說‘月光不該被禁锢在金屬上’。”
盒子裡躺着枚銀質勳章 ,中心嵌着極小的珍珠,正是千夜初入部時丢失的那枚。他忽然想起合宿時的團隊聚餐,幸村說“立海大是守護珍珠的蚌殼”,此刻掌心的勳章 ,像将整個團隊的溫度都凝在了一起。
深夜的網球場飄着細雨,千夜獨自擦拭獎杯,水珠在水晶表面劃出月相般的弧線。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幸村精市撐着紫藤花傘,繃帶換成了淺紫色的紗布,邊緣繡着極小的「千」字。
“在想倫敦的雨天嗎?”幸村将傘傾向千夜,自己的半邊肩膀卻被雨水打濕,“迹部君在賽後發來的賀電,可是用了整整三頁紙描述你的「胧月夜?心眼」呢。”他忽然指向獎杯,“其實十六連霸的真正秘密,不是數據,不是技能,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