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部員都願意為彼此織網。”千夜接過話頭,想起切原在決賽中為他擋住的高速球,仁王用幻術替他分擔的神經負荷,還有柳蓮二在醫務室熬夜調整的戰術,“就像您說的,紫藤花的根須在地下相連,所以風雨再大,花架也不會倒塌。”
幸村輕笑,指尖劃過獎杯上的紫藤浮雕:“千夜同學知道嗎?真田君在你首戰時,偷偷在更衣室為你祈願,柳生君将你的步法寫入了柳生流古傳,而赤也君——”他忽然指向遠處的便利店,切原正舉着熒光棒奔跑,發帶在雨幕中劃出紅色軌迹,“他把你的木雕月相挂在了球拍柄上,說‘這是能燒穿所有網的月光’。”
雨水在網球場積成小水窪,千夜看見自己與幸村的倒影在水中交織,像兩朵并蒂的紫藤花。他忽然明白,十六連霸的榮耀,從來都不是某個天才的獨角戲,而是無數個清晨的加練、無數次醫務室的繃帶、無數句未說出口的“我相信你”,共同織就的網。
“部長,您的手……”千夜注意到幸村撐傘的手指在發抖,繃帶下滲出的血迹染紅了傘柄,“柳前輩說過,「滅五感」的副作用會導緻神經末梢壞死,您該休息了。”
幸村搖頭,将傘完全移向千夜:“在全國大賽登頂前,我還有最後一張網要織。”他望向漆黑的天空,“千夜同學,你知道嗎?迹部君的華麗,手冢君的嚴謹,還有你眼中的月光,都是這張網不可或缺的經緯。”
更衣室的燈光突然亮起,切原的吼聲穿透雨幕:“千夜!部長!丸井學長把蛋糕抹在仁王臉上了!”少年的身影在雨裡跌跌撞撞,發帶拖着長長的水痕,像條紅色的魚遊向他們。
幸村忽然收起傘,任雨水打濕繃帶:“走吧,我們的慶祝,還沒結束呢。”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千夜的手腕,護腕傳感器傳來穩定的心跳,“記住,十六連霸不是終點,而是下一張網的起點。”
回到更衣室,千夜被切原拖進蛋糕大戰,奶油抹在鏡片上,卻看見仁王正在給柳蓮二戴上紙做的皇冠,真田無奈地整理着被揉皺的戰術本,而柳蓮二的數據闆上,新的曲線正在“全國大賽”的标題下舒展。
當第一顆晨星穿透雨幕,千夜摸着獎杯上的紫藤花紋,忽然想起文化祭上那個畫月相的女生。她曾說:“月光最亮的時候,是因為有無數星星陪它閃耀。”此刻的立海大網球部,正是這樣一片星空,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星子,共同織就了十六連霸的璀璨。
而屬于藤原千夜的網球之路,才剛剛開始。他知道,全國大賽的賽場上,會有更強勁的風雨,更狡猾的對手,但隻要與這群願意為彼此織網的隊友并肩,再大的挑戰,也不過是網中的又一根經緯。
當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立海大的隊旗在風雨中飄揚,紫藤花的香氣漫過整個球場。千夜望向獎杯底座,那裡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是切原的字迹:“千夜的月光,是我們的網最亮的星。”
十六連霸的榮耀時刻,終将成為記憶中的璀璨一頁,但更重要的是,在每個揮拍的瞬間,在每次彼此相望的眼神中,他們早已織就了比獎杯更珍貴的東西:那是屬于青春的、永不褪色的羁絆之網,是無論何時都會溫暖彼此的、網球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