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無語了。
又走了會兒,駱千霜忽然叫了聲男子的名字:“鐘離銘。”
“幹嘛?”鐘離銘問。
“其實,你可以選擇不當我的翎羽。”
也就不用陪着她受罰了。
鐘離銘想都沒想:“那不行,說不定我這麼矮,就是因為老陪着你「骨裂」,你得負責。”
他頓了會兒,又補了一句:“負全責。”
駱千霜離開後,少年肩膀立刻松了下去。
也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光體從他體内流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後,直直往台下沖去,鑽入了祁越的身體裡。
「轉移」,失效了。
少年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趔趄着向後退了幾步,将背靠在了擂台的邊緣,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祁越見狀,一個翻身躍上台扶住了少年,衛淩川則從一旁的台階走了上去,二人一左一右将他攙下了擂台。
少年在台下站定後,立刻閉上了雙眼,他将面具稍稍往上一挪,擡手按了下眉心,這才緩解了一些酸脹感。
他邊按邊“啧”了一聲:“說好的十塊「滅」,第一天就黃了。”
祁越笑道:“誰說黃了,這不還有老衛在麼?他「四十八」呢,給咱兜底。”
“哦,那行。”
良久過後,衛淩川有些遲鈍地扭過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們。
自己的「感知」,不是輔助類奇能麼?還能打擂台的嗎……
慕容昱澤掃視着整個擂台,僅過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隻餘八名參賽者了,再減去那幾個棄權了沒有離開的人,現場能繼續比試的……竟隻剩五名了。
他斂眸看向台下為數不多的幾人:“接下來,請數字最小的兩位參賽者上台。”
衆人互相看了眼對方手中的号碼牌,發現數字最小的兩個人,分别是拿着「二十八」号牌的一名男子,以及「三十二」号牌的諸葛曉月。
那男子留着一嘴的絡腮胡,他本隻想留下看看,可沒想到駱千霜竟與少年一同下了台,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
他信步走上擂台,看向了即将要與自己比試的那個女孩。
她身着一襲潔白的長裙,五官略顯稚嫩,看起來,也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男子目光輕蔑地瞥了那女孩一眼,接着,也和之前的林田一樣,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小刀。
對付一小姑娘,他并不打算用奇能,直接一刀解決了就行。
馮一見後,往前走了幾步,手輕輕一擡,随時準備好要用「罩」。
絡腮胡男子也不多廢話,拿起小刀就往諸葛曉月的方向沖去。
諸葛曉月剛走上最後一格台階,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眼前之人狠狠扼住了手腕。
男人的力氣極大,粗糙的手掌就像一把鐵鉗,緊緊捏住了她的手,随着男人的手臂一揮,她整個身子重重撞擊在了地面上,發出了一記沉悶的聲響。
諸葛曉月一時之間隻覺頭暈目眩,連眼前都黑了一瞬,她想要站起身,可自己的手腕……還在那絡腮胡男人的手中,掙都掙不開。
祁越看得火氣都上來了,在台下大吼道:“喂,對一姑娘動粗算什麼男人,有本事用奇能啊!”
話一說完,他就用胳膊輕輕撞了下身旁的衛淩川,小聲問了句:“怎麼說,這人階數高不高。”
在聽見祁越的話後,一向反應遲鈍的衛淩川竟一下閉上了眼,頃刻便開口說道:“「旋轉」,一階初級。”
話罷,他還加了兩個字:“很弱。”
“行,管它什麼不滅台,上去弄了他。”祁越瞪着那男子說道。
衛淩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擰眉問道:“誰弄。”
“額……”祁越這才轉過頭望向了少年,可他的狀态看起來并不是太好,還在低頭按着眉心。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可突然,少年揉着眉心的手一停,低聲說道:“我弄。”
他的聲音并不響,卻帶着一種不容忽視的威懾力。
絡腮胡男子聽後,兇神惡煞地看向祁越,扯着嗓子大喊道:“笑話,你說用奇能就用奇能啊?這擂台,老子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說着,他高舉起手中的刀子,朝着諸葛曉月的手臂刺了過去。
就在馮一猶豫着要不要出手時,那刀鋒竟忽的一轉,對着男子自己的胳膊紮去了?!
“啊!”伴随着一記慘痛的叫聲,那小刀猛地刺穿了絡腮胡男子的左手臂。
他抓着諸葛曉月的手一下松開,鮮血嘩啦啦地流出,濺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