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聞後又摸起了下巴。
忽然“啪”地一記聲響,祁越一拳砸向了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對對,她名字,是以諸葛為姓氏的!”
衛淩川是真的不想再搭理祁越了,他瞟了眼少年,語氣平平道:“「預知」,也是十二奇門的。”
少年沒有作聲,他不再按揉眉心,隻把面具戴正後放下了手,然後擡起微紅的狐狸眼,望向了台上。
青年見對方并沒有要用奇能的樣子,于是先一步伸出了手,掌心向上攤開,五指微一往裡收起。
隻見一根細長的藤蔓快速地從他手心長出,再不斷延長……直到長度可以夠到對方時,他才掌心向外,對準了諸葛曉月的方向。
“抱歉了。”
青年的話音一落地,藤蔓就朝着諸葛曉月的手腕處飛去,她連忙擡手避開,往邊上移了兩步。
青年見狀,手往右邊一挪,那藤蔓立刻改變了方向,又往諸葛曉月現在站着的地方沖了過去。
這次藤蔓距離她很近,她根本來不及避開,隻能讓其纏上了手腕。
青年掌心又一用力,将藤蔓猛地收緊,那莖上的倒刺,便狠狠紮入了諸葛曉月的皮肉之中。
緊接着,他手往後收了收,那些嵌在諸葛曉月體内的藤蔓,一根根地劃過了她手臂内側的皮膚,回到了青年的掌心。
“痛……”諸葛曉月睫毛輕顫了兩下,眼底立刻氤氲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手也慢慢地垂落至裙擺。
她的整條左手臂都被剌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深紅血條,看着觸目驚心。
少年見後,眸光一沉,将目光移至青年,眼底閃過了一絲攝人的戾氣。
祁越看得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嘴裡還不停地“嘶哈”着,感覺自己的胳膊都有點疼了。
青年收回藤蔓後,發現對方還是沒有要用奇能的意思,頓感不解。
他疑惑地問道:“你的奇能呢?怎麼不用?”
諸葛曉月額頭已沁出了汗珠,左手臂火辣辣的,疼得她沒有辦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她垂着眼睫,将頭慢慢低了下去,一襲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悠悠滑落,輕觸着她的臉頰兩側。
青年有些發愣,片刻後才吞吞吐吐地問道:“你難道……沒有奇能?”
諸葛曉月依舊低着頭沒有出聲。
“這……”
青年有些猶豫了,他難道要這樣單方面用奇能欺負一個女孩子嗎?就算是在打擂台,他也下不去手啊。
祁越也覺得不對勁,怎麼半天都不見諸葛曉月使用奇能呢……
忽的,他眸光一閃,看向了身旁的衛淩川。
這一臉狡黠的樣兒,衛淩川一瞧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歎了口氣,衛淩川無語地望着前方,嘴裡念叨着:“「感知」,是給你這麼用的麼……”
祁越一把抓起衛淩川的胳膊晃了兩下,露着他那标志性的小虎牙,“嘿”笑着說道:“嘿嘿,人家想知道嘛。”
衛淩川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手腳都蜷縮了起來。
他連忙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語速也比平時快了不少:“我知道了,你退後,退後……”
話都沒說完他就看向了諸葛曉月。
可沒多久後,他呆闆的面容漸漸變得困惑起來。
他怎麼……「感知」不到諸葛曉月的奇能階數?
見衛淩川皺起了眉,祁越就更加好奇了,連忙問道:“怎麼說?一階?二階?不會是三階吧?啧,你别愣着呀,說話呀。”
“她體内的奇能……”衛淩川頓了頓,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好像還沒有被激發出來。”
少年聞後,眉宇微微動了動。
“啊?”祁越眨了眨眼:“這都上台比試了怎麼還沒激發出奇能啊……”
要知道,一個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奇能者的,她還沒激發出奇能就參加擂台賽,不得被人往死裡虐麼。
“等等!”祁越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該不會就是來這激發奇能的吧?”
台上,諸葛曉月許久都不見青年有下一個動作,便擡眸看向了對方,明明已經疼得站也站不穩了,可目光卻堅定無比:“繼續吧。”
青年有些于心不忍,思索片刻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果斷将手中的藤蔓朝向了諸葛曉月的腳踝。
雖不知這女孩為何沒有奇能也要上不滅台,可既已如此,就早點讓她下去吧,也好少受點罪。
這次藤蔓飛來的速度明顯比剛才慢了不少,可諸葛曉月早已痛到意識模糊,她剛擡起腿,腳踝就被飛來的藤蔓給纏住了。
青年手又往後一揮,将其收了回來。
而就在藤蔓被抽走的一瞬,她的小腿也被剌出了好幾道血印。
這一次,諸葛曉月緊咬住嘴唇,沒有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她将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了另外條沒受傷的腿上,搖搖晃晃地站着。
馮一緊握起拳頭,壓低了聲音對孟謙尋說:“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
孟謙尋的五官此時也有些緊繃,他目視着台上的二人,蹙眉沉聲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