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晉江文學城
你他媽能不能不說話?
賀久安蹙着眉間,唇角一抿,把屁股下還抖着的手抽出來,重新把膏藥捏在手心,控制着自己啞的不成的嗓子盡量沒有起伏地說:“你自己弄褲子。”
莫友圓乎乎的手指抓着褲腰往下拉了一節,幾根手指卡着褲腰,小心翼翼地建議:“不用貼那麼嚴實,明天撕下來粘着汗毛疼。”
賀久安餘光不自覺地從莫友的腰上掠過,一整片白白淨淨的,幾根汗毛短的幾乎看不見,哪有這樣的男人?
一點男子氣概都沒!
他腿上的汗毛夏天連蚊子進了都得迷路,就老男人這腰,蚊子看見了不跟見到補品似的,眼睛發亮地趴上去咬個好歹,那蚊子包估計三五天都退不掉。
到時候紅紅腫腫一片,看着就跟過敏似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賀久安整張臉跟剛從熱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把一張大手捂在臉上,鼻息裡全是麝香的氣味,跟貼在莫友腰上聞膏藥似的。
“貼了嗎?”
耳邊傳來老男人略帶焦急的詢問。
急什麼?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知道嗎?
賀久安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呼吸裡都是滾着的熱氣,不耐煩地說:“馬上。”
誰能想到那隻樂隊是巡回演出,剛從心髒裡演出結束離開,又敲鑼打鼓地返場,恨不得舉個大旗四處招搖,就踏馬深深紮在心髒裡面唱個不停。
至死方休。
.
貼了膏藥也不是馬上就好,莫友平趴在床上,不敢随意亂動,膏藥摸上去的觸感是粗糙的,再過一會就會發起熱來。
他轉過臉,想感謝賀久安。
還沒開口先看見賀久安通紅着一張臉,一副呼吸不過來的樣子,莫友連忙半撐起身體,關心關切地問:“是不是又要流鼻血了?我給你拿紙。”
“别動了,”賀久安奉送一個制止的眼神,指尖壓了壓鼻梁,從床上坐起來,把沙發上的毛巾重新搭在潮濕的頭發上,低聲咳了兩聲,“我沒事。”
莫友聽他咳嗽了兩聲,又把床邊的感冒藥勾過來,裝着藥的塑料袋在他手指間晃悠:“你睡前吃兩粒藥,賣藥的人說這個效果很好,吃了你明天應該能好。”
什麼瞎話都聽,也不帶點腦子分析分析。
這藥要是吃了就能好,那不得是神藥了。
手指間吊着個塑料袋,晃得人心煩意亂。
賀久安把藥連着袋子扯過來,煩躁地扔在一邊。
“你睡你的,别管。”他撩起臉頰兩邊的毛巾,捂住半濕的腦袋擦來擦去,半濕的頭發垂在額前,遮住了眼裡晦暗不明的情緒。
莫友羨慕地看了眼賀久安,摸了摸自己的比闆寸長不了多少的頭發,他幾乎沒留過這麼長的頭發,像賀久安這麼大的時候,他都在工地上搬磚,為了方便,頭發剃地更短,能看見青色的頭皮。
那時候……那時候他還沒有孩子……
莫友猛地從枕頭裡擡起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洗完澡躺在床上有點太舒服了他差點睡着了。
他還沒把泡沫墊子拿出來,再打個地鋪。
他們不能睡一起。
莫友縮了下腿,手肘撐着床鋪支起來,弧度驚人的屁股先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