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夏聞言，語氣真切：“特别好吃。”

“嘿嘿……”程童笙開心了，好像有無形的尾巴在身後甩動，整個人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你肯定還沒吃飽，等會再來嘗嘗素三鮮包子！”程童笙又跑去給江與夏端來一杯調制飲料，“來，夏夏喝這個。這個水也是我調的，很清爽解膩。”

江與夏接了過來。程童笙這一次主動避開了眼睛，嘴裡挑起話題，“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會引來這個怪東西。”

程童笙口中的怪東西，自然就是怪物未成形的蟬蛹。

江與夏喝了一口放下水杯，道：“童笙看起來知道一點情況？”

程童笙回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語氣很無奈：“夏夏，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不要擔心其他亂七八糟的。”

江與夏沒想好怎麼回答，程童笙已經收回眼。他雙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看着前方，“這個怪東西說起來，我也隻見過幾次。”

程童笙停頓一嘴，繼續道：“工廠裡其實有很多怪東西，但是大部分人都當做視而不見。或許是因為他們變得和我們不一樣了。”

“夏夏，你曾經應該見過的，估計你忘了。”

江與夏腦袋裡的筆記本的内容一晃而過，“你指的是實驗室？”

程童笙有些詫異回頭，眼神中是他看不懂的東西，笑着點頭說：“對，最開始出現的地方就是實驗室。”

他接着說：“我們之前沒有太多交流。”程童笙抿了抿唇，“沒有人知道，我私底下抓過一隻來進行研究。”

“它的解構不符合常理。”程童笙做出定論，又笑了笑，“但是這個結論本身就很可笑，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很多東西都不符合常理了。”

他開玩笑說：“夏夏，你不知道，我一直感覺自己好像活在夢裡。”

“這個世界其實是假的，所有的東西都隻是我的想象。”

“我很清楚，人一旦陷入這樣的認知，就肯定會走向瘋狂。就像過去的一些研究員，得了失心瘋，不明不白就死了。”

“我不想變成這樣。所以積極尋找生命的支撐，去尋找能讓我熱愛的一切。”

江與夏靜靜地聽着，覺得現在的程童笙既讓人心疼，又在一言一語中充滿光輝的閃耀。

“哈哈哈，是不是太啰嗦了？話題都偏離了。”程童笙回頭，抱歉地說笑。

“不會，我喜歡聽你講。”江與夏語氣很認真，表示自己的肯定，“童笙，你沒有忽視自己的心聲，而是去改變，去尋找目标。你既勇敢，又有自己的堅持。”

程童笙聽後一愣，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甜，“夏夏願意這樣想讓我好高興！”

“之前我也懷疑夏夏是知道點什麼的，但我們之間的交流真的太少啦。最重要的是，之前的夏夏真的專注于研究，完全沒有任何同他人來往的苗頭呢。再加上其他人的科研能力十分有限。所以，我私下一個人研究了很多東西。”

程童笙俏皮地眨眼，“夏夏要保密哦。”

江與夏察覺出程童笙接下來的話十分關鍵，忍不住坐直了身體，謹慎地點頭。

“哈哈哈不用這麼緊張，其實也沒有很大問題。畢竟除了我們倆，大概沒人會察覺出來了。”說到後面，程童笙的情緒也低落下來。

“要說不合常理的情況，我猜測，實際發生的時間應該早早大于怪東西出現的時間。又或者說，怪東西是導緻的結果，是産物。”

江與夏不明白：“判斷的依據呢？”

“從它身體裡提取出來的成分。”話說到這裡，程童笙話題突然轉向。

“我們所在的是一個工業制造型企業集團，儀器設備算不上什麼高科技，都是市面上需求量大的工業産品，以量産為主。這也意味着，想要轉型變得十分困難。尤其是轉型方向為高精尖技術科技。為此，集團招聘了大量的人才，同時對研發這一塊投入了超規模的資金。”

“夏夏，我對你的來曆很了解。你是接受了聖帝集團資助的學生，畢業學成歸來需要回饋聖帝。可以說，整個集團内的研究員背景，一貫如此。聖帝集團作為錦城的龍頭企業，既擁有官方的保駕護航，又很會經營品牌，打造名聲。尤其是資助大量的貧困學生，再鼓勵學生學成歸來建設家鄉環境。聲勢浩大，地位穩固，外界沒人會說聖帝一個不是。”

“這很可怕。”程童笙語氣非常認真，“沒人會覺得一個擔負了民衆希望，又代表家鄉的傑出企業集團，為衆人提供了大量工作崗位的行業領頭會自掘墳墓。”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到這裡？”程童笙猝然轉頭朝他笑，“因為在我眼裡，夏夏估計不太清楚集團内的事情呢。不過就算夏夏知道，也麻煩原諒我的啰嗦吧。”

他感歎：“很可怕啊，因為我們錦城的領頭企業，竟然是一群被私欲吞噬掉良心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