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着的手終于能夠再次動彈,擡手回抱,帶着滿腔不明所以的委屈,鼻音很重地撒嬌喊:“夏夏。”
江與夏的心跳特别快,好像被注射了一整支的腎上腺素液,頭腦無法控制地冷靜,念頭不受控制地跳動,想要出來,想要把一切都讓對方看見。
“我……”江與夏吞了口唾沫。
江與夏的手想重新收回來,讓自己能夠冷靜,冷靜認真地進行接下來的準備,可程童笙不願意,回抱的手臂強硬,不讓他有退縮的任何可能。
江與夏閉了閉眼,對方的回應讓他呼吸從急促轉為驟然的空白,又再次化為顫抖。
這樣的心情通過呼吸的變化将一種無法言明的心情傳達給了程童笙。
程童笙手臂下意識一緊,帶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某種期待,一種心照不宣的悸動。屏住呼吸,等待着對方繼續。
江與夏心裡抖得像個篩子,他一邊覺得童笙不會拒絕自己,又一邊害怕着這種可能,害怕和對方連朋友都沒得做;害怕對方不會再任由自己親近,他害怕的東西太多了。
越是臨近,江與夏心裡越是難以平靜。他暗罵自己,江與夏啊江與夏,你什麼時候竟然也這麼膽小了。思前顧後,猶豫不決。
可能是他長時間沒有繼續說話,江與夏聽見童笙又帶着不安地喊了自己一聲。
江與夏受不了這樣的童笙,對方不安的情緒就像一把軟刀刺入他胸腔。
“童笙。”江與夏深呼一口氣,抿了抿自己微幹的嘴唇,讓它看起來不那麼幹澀。
他示意對方松一松,這才拉開一小段的距離,擡起頭,和對方對視。
兩人的雙眼一黑一棕,彼此眼神中炙熱的情感已經快要滿溢出來,幾乎一觸及就讓人心髒愈發狂跳,臉龐發燙。
江與夏呼吸一吸一吐,因為這道眼神再次被給予了勇氣。
程童笙眼睛一眨不眨,連呼吸都停了,有道聲音無形中在告訴他,讓他絕對不可以移開眼,一定不可以錯過任何細節,否則他一定會後悔的。
江與夏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整理自己的表情,用自認為最認真的語氣進行人生的首次告白。
首次全新的體驗。
“童笙,我喜歡你。”
“特别喜歡你。”
“你呢?就算你拒絕——唔!”
根本不容江與夏說出拒絕兩個字,程童笙在聽見江與夏說出喜歡二字的時候就忍不住了。直到塵埃落定,直到親耳聽到,他狂熱地心跳早已将不安取代。
毫不猶豫吻上那道因為緊張被舔舐後在陽光下顯得閃亮的薄唇,雙手輕柔又不容對方逃避的捧住掌心的臉龐。一張嘴,就是霸道至極的舔咬,恨不得将其取而代之。
程童笙一邊吻,一遍抽空哄着傻愣住的江與夏張嘴,語氣低沉性感,不同以往的音調讓江與夏脊背都酥麻了。
順着童笙的話張嘴,對方的舌頭如過無人之境,大肆挑起另一位主人的熱烈。用力又纏綿,喉嚨起伏吞咽,手掌牢牢鎖住懷中的軀體,強勢得可怕。
江與夏有一種自己嘴巴裡裡外外都要被童笙吃掉的錯覺。一邊帶着自己無法控制的恐懼,一邊又享受沉溺到幾近無法呼吸。宛若被蛇攀附,仍由對方的身體将自己纏繞。
胸腔的窒息越來越明顯,江與夏臉色發紅沉溺,已經快要陷入昏迷,但他仍然舍不得拒絕這樣的童笙。眼神在快神志不清中睜開眼,模糊掃了一眼對方,隻注意到那副完全沉浸其中的迷醉。
程童笙極力克制住自己的動作,抵住江與夏能承受的極限,終于舍得放過對方。
纏繞過久的舌頭還帶着刺麻,陡然放開,就像突然能呼吸到新的空氣,如濡濕溫潮被塞入陽光。
程童笙戀戀不舍帶出自己的舌頭,又含吻了最後一下,這才開始啞着嗓音,沖着江與夏的耳朵說話:“夏夏。”
趁着江與夏意識恍惚,程童笙還偷摸着親了親透白泛着光的耳廓。
嘴裡失去了另一位主人的纏繞不休,舌頭終于再次屬于了自己。
江與夏睜開眼,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嘴唇到底有多腫,聽見童笙的嗓音後,下意識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那副縱容的模樣,讓程童笙恨不得再一次吻上去。
可他克制住了,隻是輕柔地碰了碰對方的臉頰,抽出自己随身帶的手帕,為江與夏抹去嘴角的晶瑩。
江與夏沉浸其中,眯着眼看着眼光中新出爐的戀人,光線鋪滿那張足夠帥氣的臉,紅霞再添對方一抹豔色,語氣溫柔纏綿,道一句遲來的回答:“夏夏,我也喜歡你。”
心髒再次狂跳,雖然剛才的行為已經表明了童笙的态度,但是當對方從嘴裡說出話來,江與夏才知道,這句話有多甜,自己有多喜歡。
感覺有點昏昏的頭又一次失了神志了。
江與夏還準備張嘴說點什麼,被當成空氣很久,一直忍者沒打斷的屠夫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整個人快成了炸藥桶,對自己親手促成的告白恨不得時間倒退。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忍的那份心情來源于什麼,但現在自己很不爽,非常不爽。
于是利落打斷兩人似乎沒完沒了的繼續。
大喝:“程童笙!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