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這樣做沒問題?”
賀知春看着發完消息唰的一下扔桌上不敢看的白清宵,無語地推了把他肩膀。
“唉你不懂,”白清宵捂面,聲音悶悶的聽着有些低落,“他身邊那麼多人,我不使點手段怎麼有理由呆在他身邊?他不把我一腳踹走就不錯了。”
聞言,賀知春回憶了下身邊的人對江稚魚的評價。
“江稚魚?那個家裡賊他爹有錢的大少爺?”
“他我不清楚,反正他姐挺好看的。”
“噢追過一段時間,完全的不搭理人啊,不愧是小少爺,眼比天高。”
“江稚魚嗎,惹不起惹不起,别說追了,除了他身邊那小跟班就沒見過誰跟他親近,整天拉拉個臉,要不是長得好看誰天天熱臉貼他冷屁股啊。”
賀知春不由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不過……”
他向一臉死魚臉的好友投去擔憂的目光道:“但是到最後事情敗露了怎麼辦,你不怕到時候你好不容易追上人家了,結果又啪一巴掌打回原形。”
“别說讓他知道這場大冒險是你和我聯手做的了,恐怕他要知道我和你是發小這件事,你小子都夠嗆。”
白清宵一時沒有回應,整個人癱在椅背上慢慢出溜下去,好半天才悶悶回道:“到時候再說吧……挨打挨罵我都受了,那也得先有挨打挨罵的資格吧。”
哇塞。
賀知春有時候是真不理解自己這位發小的腦回路,做事不計後果的。
“算了,”賀知春心想人各有命,“反正我就充當個背景闆演員,你自己不後悔就行。”
白清宵輕哼一聲,賀知春莫名其妙地看過去:“你幹嘛?”
埋怨的眼神幽幽望去,白清宵頗不甘心地碎碎念:“早知道我也去參加那什麼破講座了,憑什麼你被他看上了。”
憑什麼賀知春這厮捷足先登了!
“哇塞,我長得也是不錯的好吧,”賀知春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仿佛不認識這個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人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斤斤計較一人。”
白清宵:“你個沒喜歡的人的孤寡人士懂個屁。”
賀知春:?
難評。
“難評。”
江稚魚面無表情地用餘光打量身旁的白清宵,語氣裡含着平靜的瘋感:“我和賀知春的約會,為什麼會有個電燈泡在這。”
“别介,”白清宵笑了,偏頭看向面色不虞的小少爺,“不是說好了公平競争嗎,你在我當然也要在啊。”
對此江稚魚翻了個白眼。
枉他大早上起來夾頭發護膚精心搭配衣服,結果過來還沒看着賀知春,反倒先看到了“情敵”。
還有這該死的志願者衣服,江稚魚不自然地扯了扯身前的橙色小馬甲,心裡一頓羞恥。
好醜的衣服!沒有人建議一下志願者協會設計套好看點的衣服嗎!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毀了。
白清宵垂眼看着抱臂生悶氣的小少爺,鼻尖動了動,隐約嗅到一縷柑橘香。
是他身上的香水嗎?他為了來見賀知春還噴香水了?
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白清宵貪戀地往他身邊又挪了一步,柑橘香愈濃,心中的酸脹也更甚。
這麼用心啊。
明知道現在的局面是自己一手設計的,他還是不免有些悶痛。
都怪賀知春那個不要臉的天天出去抛頭露面,不然被江稚魚看上的人鐵定是自己。
噫。
江稚魚莫名感覺脊背一涼,好像哪裡傳來一股深重的怨氣,不由搓了搓胳膊。
“稚魚,這裡!”
話音響起,江稚魚擡頭便見賀知春在福利院門口向自己這邊招手,于是得意地朝白清宵挑了挑眉,“哼哼,賀知春叫了我沒叫你,你輸我一步!”
白清宵看着江稚魚嘴邊若隐若現的小虎牙,沒忍住笑了:“是是是,你先赢我一步。”
江稚魚絲毫沒注意到白清宵憋笑的嘴角,隻當他識相服軟了,哼笑一聲邁着步子哒哒往前沖向了賀知春,“我來了我來了!”
見江稚魚風風火火地趕來,橙紅的馬甲在陽光下掠過耀眼的光,賀知春閉了閉眼,笑着說:“走吧,我們進去。”
“好嘞好嘞,”江稚魚露齒一笑,挨着賀知春的肩走,還不忘回頭沖白清宵做了個鬼臉,歡歡喜喜蹦着。
賀知春習慣性想搭上身邊人的肩,卻感一目光如利劍射向了自己,僵硬一瞬便不動聲色地收回伸出一半的手。
呼,還好還好,差點回宿舍小命沒了。賀知春能感受到身後警告的目光收了回去,舒了口氣。
他還真是從小到大沒見過白清宵這麼有攻擊性的時候,也是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