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江稚魚很久都沒有得到答案,并不是不知道白清宵喜歡什麼,而是——
感覺白清宵就沒有喜歡的東西。
吃的?都可以。
穿的?都可以。
愛好?魚。
難道要送條魚給他嗎,這也太荒謬了。
時間就在江稚魚的“白清宵觀察日記”中飛速流過,轉眼間就到了過年的日子,街邊挂滿了紅燈籠和窗花,歡聲笑語盈滿了年三十的氛圍。
江稚魚和白清宵坐在江清意的後座上,前往位于郊區的老宅。
“你穿了秋褲的吧?”江稚魚湊到身邊人耳邊問。
白清宵看他一眼,如實回答:“穿了。”
“那就好,”江稚魚正回身子,眼神略顯無奈,“我爸媽小時候特别喜歡檢查我冬天穿秋褲沒有,打視頻也要檢查,可嚴了。”
聞言,白清宵側過臉去,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疑惑,“所以為什麼我也要跟着穿?”
江稚魚以一種你在廢話什麼的表情看過去,跟他對視,“你是我帶過去的朋友,我媽會對你一視同仁進行秋褲檢查的,别想逃。”
白清宵傾身,用額頭輕輕撞了下對方,笑着說:“好。“
一系列黏黏糊糊的小動作通過後視鏡一點不落地進了江清意的眼睛,圓圓的眼睛彎了彎,帶點等着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江稚魚這傻孩子……
啧啧啧,真是期待他看清自己的那一天啊。
江清意心情愉悅地哼起了歌,驅車抵達了老宅,十分淑女地為後座兩個小朋友打開車門。
白清宵沉默着站在江稚魚的身後,為他整理有些亂了的圍巾,卻聽見前頭傳來一道溫柔又親和的女聲:“稚魚,帶朋友來啦。”
江稚魚笑着應了聲是,剛要回頭拽着白清宵進屋去,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瞬移到了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地方。
江稚魚:“?”
“你幹嘛,我今天身上很臭?”江稚魚黑着臉往回走,不由分說攥住白清宵的手腕往宅子裡去。
“沒有——阿姨好!”白清宵被他拽得趔趄幾下,欲解釋又剛好走進門裡,匆匆對江母一俯身道好,然後繼續被小少爺拖進屋裡。
江母彎着眉眼目送兩個小朋友進屋,保養極好的手撫上側臉,笑吟吟地說:“哎呀兩個小朋友感情真好,你說是吧清清。”
江稚魚收起鑰匙放進兜裡,聞言莫名笑了出聲,惹得江母不解地望過來後,擺手示意沒事,“是,感情真好。”
但是和你說的不是一種感情。
“爸,我回來了。”
進屋就看到江父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拿着張倒了的報紙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聽見江稚魚的聲音響起,笑得魚尾紋都出來了,趕忙放下報紙:“哎我兒子回來了——這就是你說想一起過年的朋友?”
還不等江稚魚說說,白清宵率先俯了俯身,微笑着道好:“叔叔好,我叫白清宵,是江稚魚的朋友,打擾你們了。”
“哎不會不會,”江父潇灑一揮手,笑哈哈的,“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就把這當自己家裡,不要客氣。”
“好,謝謝叔叔。”
江稚魚側着眼,新奇地看着難得一見如此正經的白清宵,大眼睛眨呀眨打量。
忽然,跟白清宵對上了視線,對方壞心眼地沖他眨眨眼,嘴角勾起。
……好吧,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來來來,都坐下呀,站着幹什麼。”江母拉着江清意走進來,笑着招呼傻愣的二人。
江稚魚順勢牽着白清宵坐到了側位上,肩挨着肩咬耳朵,看得江母咂摸出一絲不對,不動聲色撞了一下丈夫的肩膀,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
同樣也把這個眼神傳遞給了江清意,後者接收到後挑了挑眉,笑着點點頭,仿佛在肯定誰的猜想。
“咳咳,”江母出聲引起注意,“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餃子還沒包完呢。”
“清宵是吧,你會包餃子嗎?”
被點到的白清宵一怔,正要回答,卻被江稚魚先打斷了:“媽,哪有讓客人做菜的啊。”
看着不争氣的兒子,江母佯怒瞪他一眼,轉而又笑着看向白清宵:“清宵?”
白清宵:“我會的,需要我包嗎?”
江母笑得更燦爛了,手一拍說:“那太謝謝你了,正好,我們稚魚從小就不樂意包餃子,你帶他一起去好了呀。”
“什麼?!”江稚魚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是我,家裡的阿姨呢。”
江母沒好氣道:“人家不要過年呀,你陪陪你朋友包包餃子怎麼了,快去快去,難得爸爸媽媽回來也想嘗嘗你的手藝呢。”
說着又往江清意飛個眼神,後者會意起身,左推右搡把江稚魚和白清宵打包丢進了廚房裡。
——“啪!”